郁时年又给她把纱布贴了上来,“去打电话给林管家,再派个女佣过来伺候。”
宁溪抽噎了一下,“少爷,你不用我了么?这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去天台上透透气,我没有想要跳楼的……”
“不想跳楼差点就掉下去?”
“是我踩空了。”
郁时年脸上的表情凝滞了片刻。
踩空了?
他蓦地就想起了宁菲菲。
三年前,宁菲菲跳下去,是不是也是因为没有站稳踩空了?
不可能!
他亲眼看见宁溪扑到栏杆上把宁菲菲给推下楼的。
“出去。”
宁溪讷讷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郁时年还真的是很不好伺候的主儿,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只不过……
宁溪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她也猜到了郁时年心里在暴躁什么。
…………
宁溪给林管家打了电话,派过来的女佣竟然是崔小桃。
“怎么是你?”
崔小桃开心的不得了,“怎么不能是我!就兴你在这里能距离少爷这样近,我就不能来了?”
宁溪讥诮的勾了勾唇,“距离他近,并不是什么好事。”
崔小桃翻了个白眼,“不是什么好事你干嘛非要往前凑啊,你就是看我要接替你的工作了,你心里不爽吧!”
她看着宁溪头上的纱布,“一定是你做错了事情,才受罚的。”
宁溪临走前,忠告了她一句:“在郁少这种人手下办事,不一定是要做错事才会受罚。”
崔小桃听着这句绕口令似的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是不一定要做错事才会受罚?那就是样样做的对做得好也会受罚?
怎么可能?!她才不信!
以前宁溪回到郁家,只觉得像是一个逼仄的牢笼。
但是现在她从医院出来,回到了郁家,感觉到心情豁然开朗。
看来,不是郁家是牢笼。
而是有郁时年在的地方,就是牢笼。
宁溪有半个月没回来住,收拾了一下东西,把自己的被子拿到后面院子的绳子上去晾晒。
她听见前面有虚与委蛇的声音,好像是曲婉雪在送人。
宁溪把被子晾晒好,就走了过去。
曲婉雪一看宁溪,直接就吩咐道:“李娟,你去送一送厉少校。”
少校?
宁溪这才看向厉洵,原来他是个少校。
她便也跟着曲婉雪改了口,称呼厉洵为厉少校。
厉洵是从主楼老爷子那边过来的,刚好手里有一份东西给大少奶奶,顺路过来一趟。
曲婉雪说:“赶紧回来,我还有事儿找你。”
“是。”
宁溪错后半步跟在厉洵的身侧,直到郁家大宅的停车处。
“谢谢厉少校在医院救我。”
一辆深黑色的军用越野车停在空地上,厉洵开了车门,探身进去掏了一个烟盒,抖出一支来含在唇间,低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