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空子,还是他故意留出来的空子,你看不出来么?”陆轻泽说,“他给我打了电话,让我送药来,却又让你把我拦在外面,你是跟了时年好几年的老人了,还摸不透你的这位主子的脾性么?”
米莎有点犹疑。
陆轻泽主动伸手,把药片放在了一旁的窗台上,“反正东西我是送到了,你送不送进去,要不要去请示一下时年,我就不管了。”
他说完,便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走了出去。
在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他听见了喵呜一声猫叫,一直雪白的波斯猫从他的脚边跳过,站在门垫上抬眸看着他。
陆轻泽蹲下来,摸了摸这猫咪的脑袋,猫咪没有躲开。
“你就是让她跪你的那只猫?”
猫咪喵呜了一声,仿佛很享受陆轻泽的抚摸。
“怪不得。”
恐怕,在所有人都觉得宁溪是软脚虾贱骨头,给一只猫下跪的时候,宁溪自己却并不这样认为。
陆轻泽站了起来,推开门往外走。
米莎在犹豫之后,还是上楼去请示了郁时年。
郁时年看着米莎手中的药片,眼神里翻滚着黑浪。
他的怒气在平息了这样十几分钟之后,还算是平息了下来,他本想让那女人在里面自生自灭,反正只是春药,不吃解药又死不了人。
但是现在看着米莎手里的药片,却又好似被戳中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郁时年冷冷吩咐:“推我下去。”
…………
宁溪从来都没有这样难过过。
她的身体内就好似是一把火在燃烧,烧的她有一种自焚的感觉。
瞬间,她都觉得周围彻底包裹着她的冷水都成了沸腾的滚水,烫的她想要大叫,想要找出来一个突破口冲出来。
她响起了那一夜。
那一夜,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在她的身下,好似是一朵花骨朵一样,盛放起来,承受着身上男人激烈的撞击,她打开自己的身体去接纳他。
虽说是宁菲菲的算计,她却把青涩稚嫩干净的自己,给了那时她最喜欢的他。
那时,她的喜欢干净纯粹,不掺杂任何一点杂质,就算是喜欢,都是小心翼翼的,除了宁菲菲,她谁都没有说过,包括他。
沈越站在距离浴缸三步开外,看着完全浸透了身体的宁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一直觉得宁溪很可疑,毕竟这样短的时间内,想要脱胎换骨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宁溪将自己掩藏下的本性终于表露了出来。
身后的房门响了一声,外面传来轮椅的轮子碾压滚在地面上的声音。
郁时年再一次出现在这样一间阴沉的地下室里。
宁溪的目光有些涣散,她看向从门口被推进来的那个男人。
头顶的光线晦暗,墙角还有滋生的灰尘蜘蛛网。
可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好似是天神一般降临。
就好似是在她小的时候,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淋的喘不过气来,倒在一片雨水泥泞中挣扎不起,面前伸过来了一只手。
“起来,我带你回家。”
宁溪清楚的记得,她仰起头来,任由那雨水瓢泼打湿了她的脸,遮住了她的眼睛,却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风神玉立。
她抬起手来,拉住了他的手。
他用了力,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
“我叫郁时年,你家在哪儿?”
宁溪的喉咙哭哑了,受了伤,说不出话来,她用自己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写下了一个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