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缩在郁时年的怀中,“真话……真话我不敢说。”
郁时年冷笑了一声,蓦地卡住了宁溪的下巴抬了起来,“我看你胆大得很,什么话不敢说呢?”
宁溪被捏的疼了,秀眉蹙了一下,“少爷,你弄疼我了。”
郁时年松开了一点,“说。”
宁溪忽然抱住了郁时年的腰,嘤嘤哭泣着:“少爷,我……我舍不得你啊!我想要为你分担!疼我陪着你一起疼!”
郁时年瞳孔猛地缩了缩。
他万万没想到,宁溪口中所说的“实话”,竟然是这样。
宁溪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郁时年有点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眨了眨眼睛,“少爷,您难道以为……”
她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晃。
她猛地退开了郁时年的怀抱,一双美眸泪意盈盈,“少爷,你怀疑我?”
“我……”
郁时年刚才的确是怀疑了宁溪。
他身边安插着的眼线,实在是太多,他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这个丝毫没有背景的宁溪。
宁溪忽然抹了一把眼泪,从床上起来捡起来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着。
“既然少爷不信我,那我也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呆着了,少爷您就当我是在做戏吧!”
宁溪抹着眼泪,可眼睛就好似是那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竟然是越抹越多。
“我甘愿去顶罪,顶着被鞭子抽死的危险,就是为了做戏!”
宁溪哽咽的哭着,抓起自己的羽绒服,都没有来得及穿,拿着羽绒服就冲到了阳台上。
“李……”
郁时年看着宁溪跑出去的身影,口中的话最终也没有叫出口来。
那身影已经跑了出去,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他转过身,看见了地上的一抹光亮。
是宁溪刚才掉下来的东西。
郁时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是一个药盒,专门治疗外伤的特效药,在外面,用火柴棍一样的字体写着:【少爷,外用,一天三次,祝您早日康复】
她是听说了他一直不好,才过来给他送药的。
他忽然心里有些乱,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烟盒,抽了一支烟点燃,送到唇边缓慢的抽着。
携在手指间的烟蒂一点一点的烧着,一段蓄着烧红的烟灰掉落在手指上。
郁时年猛地被烫了一下,皱着眉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
做戏?
她怎么知道把那项罪名承认下来,父亲不会再给她二十鞭子?
她才十九岁。
她哪儿懂得那么多了。
她太单纯了。
…………
宁溪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孩子。
她的内心,早已经成了千疮百孔垂垂老矣的老妇。
她从主楼回来,一路上十分顺利,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来去。
她去浴室里面洗了一把脸。
今晚爬墙,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幸而郁时年没有最后关头拦住她,要不然,戏还要怎么接下去往下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