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影。
郁时年一边解着袖口的袖扣,一边抬眸随意的瞥了一眼曲婉雪。
曲婉雪咬了咬牙,“我……”
“刚才去找父亲说的人,好像不是你。”
曲婉雪差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刚才就不该嘴快,现在倒是好了!让郁时年给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我……我……”曲婉雪知道现在不该继续撒谎,郁时年已经知道了实情,如果她现在再说出这样的话来摆脱自己的嫌疑,在郁时年的眼里,恐怕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她就老老实实的将宁溪的话给他说了。
郁时年扬了扬眉梢,“她主动说要离开?”
“是的,她说她有事儿,”曲婉雪说,“既然她都已经说了她有事儿,我也不好再叫她非要一同陪着去吧,所以我就……”
“我知道了。”
郁时年打断了曲婉雪的喋喋不休,“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他上了楼,在经过宁溪的房间的时候,脚步稍微顿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宁溪的房门走进去。
…………
就这样,宋晚浅怀孕流产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郑小芳也没有喂了哑药,就只是被打了一顿,给丢进了大山里。
听说这是因为宋晚浅求情。
她已经失去了孩子,想要为自己的孩子积德行善,少一桩罪孽,希望郁老爷子能宽宥处理。
郁老爷子对宋晚浅的话,现在哪里有不应的,统统答应。
郑小芳在离开之前,还带着满身被打了一顿的皮外伤,过来到宋晚浅的院子里,朝着那小楼,宋晚浅窗户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就这样,家里多了两个病号。
一个是犯了老毛病心悸的朱美玲,一个是刚刚流产的宋晚浅。
宁溪也趁机去找了宋晚浅两次。
宋晚浅眼见着肚子就要起来了。
就算现在是往冬天走,穿的衣服越来越厚,都是可以遮盖得住的,但是要是被发现,到时候她们就都是死路一条。
宋晚浅十分担忧的说:“这几天郁老爷子来看我,我都已经不敢让他碰了,生怕是被发现了什么。”
宁溪问:“三太太,那个不能生育的事儿,是你的主意,还是陆医生的主意?”
宋晚浅的眉眼向下低垂了片刻,她抿了抿唇,“是我自己的主意。”
她偏头看向窗外,已经入了冬,外面百花凋零一片萧索,枯黄的树枝在寒风之中被刮的摇摇晃晃。
“我想要脱离这种生活了。”
宁溪从宋晚浅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绝望的悲凉。
这种深切的绝望,仿佛就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金丝笼子里面,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