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郁时年才觉得胃里面暖了一些,暖融融的。
宁溪把碗收了拿到外面去洗,听见郁时年说:“抱歉,我早上……不该那样说话。”
宁溪挑了挑眉,“你在跟我道歉?”
对于郁时年这种大少爷来说,向来是心高气傲,跟人道歉?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郁时年这句抱歉,看来是真诚成分居多。
“是。”
“关于哪方面的?”宁溪把碗洗干净,顺手放在一边。
郁时年皱了皱眉,“只是关于早饭的问题。”
“哦,那无所谓,”宁溪耸了耸肩,“我并不想听这个。”
郁时年又绷起了唇,“别的,你想都不要想,本来就该是你道歉的,就算是这几年,你已经将罪赎清了。”
宁溪夸张的哦了一声,“如果真是杀人,当然是要一命抵一命,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就是真理,我也不必要郁大少为我网开一面,但是,”她话音一转,“如果不是我做的,我就算是屈辱死,我也不会认。”
“那你为什么在四年前的法庭审判上认下了?”
“为什么你不清楚?”宁溪的声音越来越冷,只要是想到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就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在短时间内倒流了,“你能让桑恬在监狱里面格外关照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人曲意逢迎,有人想要加速破案拿到好处,就是为了拿到我的口供,对我言行逼供?我不信你这样的大少,竟然不知道在这样的事情下面,是可以隐藏着肮脏和龃龉的!”
宁溪的情绪一下激烈起来,胸口上下起伏了起来。
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面,就好似是两盏小桔灯一样,十分明亮。
郁时年摆了摆手,“我们能不能就这个问题打住,否则就又要吵起来了,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宁溪冷笑了一声。
“去他妈的约法三章。”
她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却不如宁溪的心冷。
她一直在想,究竟自己的内心有多强大,才需要在本不该承受的年龄,承受这些。
宁菲菲到底是哪里好?
现在她知道了。
人生给你的考验,并非是这段时间结束了,下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的。
而宁菲菲到底好在哪里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郁时年的眼里,宁菲菲比她好,这就足够了。
宁溪出去了很久。
郁时年开始担心。
外面天黑了,而且这样冷。
他叫了两声:“宁溪!”
外面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郁时年便从床上撑着手臂下来,坐在推车上朝着外面爬,挡开帘子,一阵冷风朝着他铺面而来。
“宁……”
郁时年看见已经栽倒在一旁的宁溪。
他急忙爬上去,将几乎已经浑身冻僵了没有一点知觉的宁溪给带到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