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傅均用他那清冽温雅的声音对叶欢说道:“叶姑娘让暮昭替你看这真相,难道不是想知道秦练文是否为了娶你而有所作为?如若不是,那又是什么原因?”
叶欢不答,将头侧到一边,视线不知落在何处。良久后,她才转回头来认真回答段傅均:“我已经说过了,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是,为什么他不曾娶我,却又在我成亲当日将我带走。”她的眼睛又变得古井无波般:“现在知道了,又觉得没有任何意义,毕竟,都过去了。”
说得倒是轻巧,要是真像她所说的“都过去了”,像她表现得这样无所谓,那她来惜卿阁便当真是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来了,就说不得这般打自己脸的话。
打了一会儿岔子,我又暗示叶欢继续说下去,想来故事应该快到尾声,我也认真起来,毕竟她所求的事情,得看这个故事到底有多曲折,我们才会考虑怎么做。
于是,她又继续了她的故事。
秦练文回去后,应是被责骂了的,每次偷偷去见叶欢,总是做得掩人耳目,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待到叶欢情绪稍有好转,秦练文便主动提出要带叶欢去见秦汉军及其夫人。
叶欢本是不愿,一来她还未彻底从被叶家逐出的悲痛中走出来,二来秦夫人本就对她有意见,这三嘛,就是秦练文已经与公主有了婚约。贸然将叶欢带回府中,难免有些不妥。
可秦练文还是一意孤行,带着叶欢去了秦府。
秦夫人一见便没了好脸色,颐指气使地命人将叶欢撵出去。秦练文急忙挡在叶欢面前,对秦夫人说道:“母亲,叶欢是我带进来的,要撵她出去,便将我也撵出秦家。”
秦夫人气得哆嗦,指着秦练文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待到秦汉军走进正堂,一眼见气氛微妙,便也忍不住发问道:“练文,你又怎么气着你母亲了?”
秦练文朝他行礼,然后侧过身子将叶欢引到秦汉军面前,道:“父亲,这是叶欢,是我想娶的人。”
“啪”地一声,秦夫人手边的茶盏被摔落,碎了一地。指着叶欢高声骂道:“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不知廉耻,且不说你还是叶家二小姐的时候我便瞧不上,现下就凭着你这被叶家赶出府的小杂碎,居然还敢痴心妄想。”
叶欢垂着头,始终不发一言。倒是秦练文又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抬起头对上秦夫人的目光,说道:“还望母亲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叶欢是我心尖上的人,两情相悦。若是母亲觉得是叶欢高攀,那我便不做这秦家子孙!”
秦练文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秦汉军已是举手带着凛冽的掌风朝他扇去,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秦练文的嘴角溢出鲜红的液体,叶欢被惊在原地,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秦汉军说道:“你为了一个女人,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秦练文擦掉嘴角的血迹,惨然笑道:“是我懦弱,才会让我们走到这一步,如今我若还是畏畏缩缩,怎对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