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反手,一把抓住冯氏的手腕,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糊涂东西!你儿子的命和冯家的命,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
倒是知道冯少权必死无疑了,也不算个蠢人。
可这一句话却彻底刺激到了冯氏,她越发地嚎啕大哭起来,尖厉的嗓音乌鸦叫一样,扯得穆轻眉耳朵疼。
可是王皇后只是对侍卫说:“愣着做什么?!还不拖走!”
“姐姐!姐姐!那是你亲侄子啊!”,冯氏在侍卫的扣押中挣扎着,见王皇后充耳不闻,便只能把怨气发泄到穆轻眉身上:“你个疯子!你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指使儿子奸/污女子的时候,她怎么不觉得自己是疯子呢?穆轻眉没心思废话,只是冷眼看着。
冯氏被强拖着拽走,穆轻眉再回来时,冯少权早已经断了气,布条还在嘴里塞着,当胸一剑,好在死得利索干净。
侍卫正扒着他的衣服,一块儿扔到火炉里烧尽,到底还是死了个人,穆轻眉叹了口气,吩咐侍卫:“外面全是人,估计是没法烧了,毁了容,抄小道把尸体各处扔了吧,喂狗也是成的。”
她是真的恨透了这对她出言不逊、羞辱蔑视的冯少权,对于这种人的死,没有半点同情。叹气,也只不过是出于对生死本生的敬畏。
侍卫道了声:“公主放心。”,转而便开始挥刀。
画柯根本听不见他们的交流,在这种时候,往往显得多余,只好与穆轻眉比划:“臣去找太子爷。”
穆轻眉点点头,让他去了。
她本以为事情可以就此结束——毕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然而,冯氏却闹了起来。
王皇后在的时候,众人严格扣留着冯氏,不允许她有半点胡闹;冯氏逐渐冷静下来,也道:“是臣妇糊涂了。”。
谁知,王皇后刚歇下,冯氏却当即叫了巡防营的人,气势汹汹直接闯进了公主府。
在丧失了理智的强盗面前,根本没法交流。
更别提是穿着盔甲武器的士兵。
冯氏就这样看见了自己刚被砍掉一条胳膊、脸上血肉翻出的儿子。当即,便已经显出了癫狂之态,一把夺过士兵手中的剑,颤颤巍巍地双手举着,高喊:“穆轻眉呢?!穆轻眉呢?!我要要了她的命!”
这一整晚的被侮辱、以及审讯与对峙,让穆轻眉根本睡不着。她眼眶乌黑,重又披了衣裳出来,冷着脸,也怒了:“你是疯了不成?!”
“是!我是疯了!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冯氏举着剑冲过来,被侍卫轻而易举拦住。
穆轻眉看着巡防营的一众士兵,冷笑,咬牙切齿地说:“你带的可是巡防营的人、闯的可是大晋皇长女的府邸……本宫用私刑,是要被人指点,然而你嫁进去的冯家,则算是命数到头。
“王氏,你这一番闹腾,是会让本宫吃亏;但你,则是要送命。”
穆轻眉说完,竟干脆让了步:“让他们走!”
“公主,尸体呢?”
“你看那疯妇,还能让你们切下去?算了,赏她个草席……今晨起,可有的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