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群居动物，都需要归属感，妈妈走后，陈素就失去了所谓的归属感，无论是陈家，还是雷霆这儿，都未曾给她那种归属感，她总觉得自己不会停留太久，自己充其量就是个过客而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小雨和花枝真心对她，她也找到了和雷霆相处的方式，这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将来去哪，不如在这待着也不错。

洗澡的时候，陈素狠狠把自己搓了一边，把那些隔着衣服被碰过的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洗完澡了，她还让小雨拿酒精棉球替她消毒了一遍。

总之，她不想在身上留下任何今晚的痕迹。

“夫人，你总是受伤，一点也保护不好自己。”小雨一边替陈素处理手上的擦伤，一边用责怪的语气心疼她。

“小管家婆，我也不想的，你应该说，生活总是不放过我们家美丽优雅端庄大方的夫人。”

小雨被逗笑了，低着头继续兢兢业业地照顾着陈素的伤。

陈素的手腕上和腿上、脚脖子上都有淤痕，小雨一点点替她揉，揉了半天才好。

雷霆也在这时候进来了。

“出去。”雷霆道。

“是，先生。”小雨提着药箱出去了，默默收起眼底的惊讶。

陈素指着床头的汤，“你也喝一碗吧。”

看来她心情不错，今晚的事并没有对她造成很深的影响，“你想怎么处置陈冉？”

这个……陈素还没认真想过。

“陈冉自从上次出事之后，陈金山好像不在乎她了，她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想怎么处理都行。”陈素道，“不过……她还罪不至死吧，她还那么年轻。”

“年轻就知道斩草除根了，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患。”

原来雷霆什么都知道，陈素这是跟他简单说了一下今晚的事，他就能猜到是陈冉要对她和雷雅一起下手，还要抓住她们的把柄，生怕她们将来反扑，不得不说，陈冉的城府很深，做事也很精细，这样的人留着，确实是祸患。

陈素悠哉悠哉地喝了一碗汤，她擦擦嘴道：“我不想再在这座城市看到她了，不如送她和李蓉去别的地方养老吧。”

“你不送，陈金山早晚也会送。”

陈素仔细思索了雷霆的话，是很有道理，但是听着不免有些悲凉。

以前她亲眼看着陈金山宠陈冉宠上了天，陈冉要什么他都给买，陈冉的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不管工作有多忙，每个星期都会抽时间陪陈冉玩，还会亲自教陈冉下棋和练字。

陈素小时候去找陈金山要过钱，她亲眼看到陈金山让陈冉坐在他的肩头玩，那是陈素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每次陈素去，陈金山都像是看到瘟神似的，让人把她赶走，陈素每次都要不到钱，几次之后，陈素不管妈妈如果要求她，她都不会再去受那份侮辱。

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爸爸是别人的慈父，是她的魔鬼。

才过了十几年，陈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陈金山也变了，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陈素小时候羡慕陈冉，现在一点也不羡慕，她甚至开始相信玄学，开始思考一个人的好运是不是有限的，像陈冉那样，前二十年把好运气都用光了，导致现在一无所有。

如果真是这样，陈素觉得以后自己应该要走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