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月看了看赵晓雨,又看了看她桌上的赤豆糊,咧了咧嘴说:
“嗨……是我啦!”
“你!”赵晓雨惊得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她打量了一下池浅月,感觉她不像吃坏了肚子的样子,于是一不小心,就想歪了,一想歪就有了画面感,于是她忍不住捂住了嘴说到:“我天啊!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池浅月感觉脑门上瞬间尬出了一排黑线。
“你该不会是……擦枪走火了吧!”赵晓雨凑到跟前小声说:“你们这也太不小心了!万一老师知道了怎么办!”
“啊?”
池浅月的脑门上都要尬出汗来了,她于是假笑着辩解道:
“你想哪里去了啊!我!扁桃体发炎!我是因为忘记了,吃了齁甜的赤豆糊!扁桃体发炎不能吃甜的,所以刺激了嗓子而已!”
“这样吗?”赵晓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然呢!”池浅月说:“大雨你怎么能这样看我!你把我当什么人啦!”
“没没没!”赵晓雨赶紧说:“我就说不可思议呢!我们月儿怎么可能是这种人!那你现在嗓子好点没有?”
池浅月摸了摸脖子,她这才感觉到,吐完以后,其实依然不是很舒服,刚才和赵晓雨聊天太奇葩,都没感觉到,现在静下来,感觉浑身还有点发冷。
是了,自己扁桃体发炎什么样,乔欣蕊扁桃体发炎什么样,她可是很清楚的,那一般都得发烧。
“大雨你有温度计吗?”池浅月说:“我感觉我有点发烧了……”
然而赵晓雨没有温度计,池浅月也没有温度计,于是池浅月只好给乔远山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温度计,很显然,乔远山也没有温度计。
大学宿舍,会有人备创可贴啊感冒药什么的,但是会备着温度计的,实在太少了。
赵晓雨只好把池浅月搀下楼,把她交到了乔远山的手上,后者再用自行车,把她驼到村子口另一边的类似现在社区诊所的小诊所。
池浅月的本意是随便开点儿头孢和退烧药就行,然而那个年头的小诊所,还是一句经典漂亮话:
“你这个发炎厉害了,要挂水。”
那个年头,诊所的输液也没有什么一排排软座椅的输液区,只有病床,池浅月只能不情愿的找了一张靠墙的床躺下来,挂起了那很多年没有见过的大玻璃瓶子。
那会宿舍都没有空调,诊所就更没有空调了,南方也没有暖气,池浅月只好委屈巴巴的再搭了一点被角,拿枕头垫了腰,靠着坐着。
乔远山握了握她的手,见她的手冰冰凉的,便起身去给她要了一个灌热水的玻璃瓶,用毛巾包起来,刚拿到病房门口,突然门外一阵喧哗,像是什么老年人突然嚷了起来的样子。
“外面怎么了?”池浅月说。
“好像有个小孩,突然倒在地上了。”乔远山伸着脖子往门外看着:“呀,那小孩是犯羊角疯了吧?”
“啊?”
不等池浅月反应过来,乔远山突然说:
“诶!那个小孩好像是宁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