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的这个举动,让崩溃中的丫鬟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紧紧地抓着她衣袖。
“奴婢真没杀人,不是奴婢杀的,姑娘是自己噎死的……,奴婢太害怕了,见左右没人,一时糊涂就推进了水里……”
这倒是大家没想到的新情况。
路嫚嫚蹙眉,丫鬟抖抖嗦嗦,心理防线早就破了,不担心她说谎。
“你坐下慢慢说。”
丫鬟仍然心有余悸,思路却比刚才清晰多了。
“二姑娘和郡主吵了一架,把郡主推得撞在树上,就气呼呼的走了。”
“然后越想越生气,说要给点郡主教训,让她在众人跟前出丑。”
“那随身带的让人浑身发痒的痒痒粉拿了出来。”
“可是瓶子拧得太紧,奴婢打不开。”
“二姑娘很生气,骂奴婢是没用的东西,然后把瓶子抢了过去,自己拧。”
“拧不开就用牙咬,不知怎么的,那小小瓶子就进了嘴里,卡在喉咙里,噎的直翻白眼儿。
“奴婢吓懵了,想起来要找人帮忙,二姑娘已经瞪着眼睛不动了。”
“上去一探鼻息,竟然没气了。”
“这可如何是好,奴婢吓的手脚发软。”
“二姑娘死了,只有奴婢跟她在一起,奴婢说不清楚,姨娘肯定会把奴婢打死的。”
“奴婢爹爹病着每天要吃药,家中还有年幼的小弟,就指着奴婢每月三两个月钱买药。”
“奴婢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二姑娘落水而亡,是不是就与奴婢没关系了?”
“……奴婢一时糊涂,就将尸体推进了湖中。”
“自己跑去了厅堂,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去给二姑娘拿糕点。”
“你个贱人胡说八道,包庇恶人作恶,你不得好死!”
白莲花还在那里叫嚣。
路嫚嫚这回却没再理她,直接把仵作喊了过来,动手掀开白布单。
“魏老,刚才丫鬟的供述您也听到了,现在麻烦您看一看,尸体喉咙里是否有异物。”
说完就把白布掀了,也不管白莲花同不同意。
老魏头拎着工具就直接上手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连邻居都敬而远之,只有这个小姑娘是发自内心的,真的尊重他们。
别人都喊他老魏头或魏老头,只有这小姑娘喊他魏老。
“敢动我的女儿,我跟你们没完。”
路嫚嫚对老魏头点头。“有事我顶着。”
老魏头豪迈一笑,“小姑娘都不怕,我脖子埋黄土的人了,还怕什么?”
一手捏住尸体下巴,一把特制的镊子从口里伸了下去。
一刻钟的功夫,果然从喉咙里,取出一只鸡蛋大小的琉璃瓶……
离开时赵绾喊住路嫚嫚。
“那个丫鬟会判什么罪?”
不是心疼这个丫鬟,只是可怜她的家人。
路嫚嫚了然,“捕快只负责办案,定罪那是大人们的事。”
“不过我想没人从中作梗的话,顶多打几板子,毕竟她不是凶手。”
赵绾灿烂一笑,“放心,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路嫚嫚:“……”
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丫鬟跟她又没什么瓜葛。
心软什么的不存在。
不过有瓜葛又怎样?
不管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犯罪就是犯罪,没有情面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