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香长拜,我既盼着与你相见,又怕与你相见。
你和我都是骄傲的刺猬,即便被对方扎的鲜血淋漓,也不肯轻易低头。
你不肯为我放下你的强势霸道,我也不肯妥协做你笼中的金丝鸟。
所以,这辈子,你我注定成为彼此心口的刀剑,在一起时,刀剑锋利,却也狠绝,狠狠划下倒也利落。
五年未见,那刀子也随着迟钝了很多,可是迟钝的刀子,却最是伤人。
一下一下磨下去,不见血,但觉痛。
撕心裂肺的痛。
我是你心口的长刀,你又何尝不是我心头的利剑?
痛的,又何止是你一人?
陆励成呵……陆励成,这辈子遇见你,即是我最大的幸运,亦是我最大的不幸……
冷月如勾,长夜漫漫,失眠的又何止她一人。
陆宅。
房间宽阔,却也冷清。
他没有开灯,客厅里漆黑一片,唯有月光伴着树影从窗外倾泻而进,洒下一地白霜。
夜风偶尔吹过,斑驳的树影摇曳多姿,地上的树影便也跟着晃动,好像一只多魅的妖。
陆励成坐在茶几旁,脚下扔了十几个空空的酒瓶,桌子上,上好的红酒摆了一排,他随手打开一瓶,像喝水似的仰头咕咚咕咚猛地灌下。
“彭!”的一声把酒瓶放在桌子上,陆励成双眼猩红的盯着前方的虚空。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觉得,这间房子太空旷,太冷清,没有一点烟火味。
以前他一直坚信苏瑶终有一天会回来,所以他心头从不曾空过,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永远都不会了。
她嫁给了别的男人,有了一双可爱的女儿,老公疼爱,事业得意,人生圆满。
不像他,活的这么可怜,这么残缺,这么卑微。
“呵呵……”他突然笑了,落寞又凄凉:“陆励成,你真是个傻子,人家偷偷逃走,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你怎么那么傻,竟然以为她还会回来……你这个大傻子……”
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冰凉的地上。
“苏瑶……”他红着眼哽咽:“你真是个坏女人,你这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心,却又不肯用自己的心交换,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他醉了,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