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于客观世界的认知和反应,无一不是通过探索物质的形式与过程而得到的。”
“物质决定意识,而意识又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生理反应。”
“但是,谁能肯定,每个人看到的物质都是一样的呢?”
“如果世上的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一部分,就像是红绿色盲患者,那少数能看到所有颜色的人眼中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你是唯物派?”姜姚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我谢谢你啊,我还在军训就先给我上了一堂马原。”
“简单来说,就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说了这么久,两个人也走到了操场附近,霍靖就近找了一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花坛坐下来,鄙视的看了看姜姚。“都是理科生,差距怎么这么大,小可爱的逻辑和理解能力比你强多了。”
“我虽然和小可爱看到的东西不一样,但是我们看到的归根结底都是同一种物质在我们脑海里的不同反映罢了。”
“就以这一次为例,小可爱着了道,但是我却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有死亡印记,那就说明,并不是你们闯入了地缚灵范围内。”
霍靖说到这里,微微眯起了眼睛,表情莫名的认真起来,“而是,由于某种原因凝结出了一个新的灵体,意外被你们碰到了。”
“我又开始迷糊了。”
“小可爱不是跟你说过吗?灵体就像水的形态变换,地缚灵就是因为地理位置和环境的特殊而产生的灵体。就像某些地方特别容易潮湿长霉一样,因为特殊死亡或者发生过很多死亡的地方就特别“潮湿”,一点点意念波动就会有“水滴”凝结。”
“而另一些,就像云雾,因为恶意形成的“灰核”会自动吸附水蒸气,所以只要这个“灰核”足够稳定足够久,自然而然就会以它为种子,产生一个新的,那什么。”霍靖看到了姜姚可怕的眼神,识趣的换了一个代词。
“所以,既然能够确认不是地缚灵,那么很可能就是“灰核”,小可爱虽然吃了点苦头,但是也相当于“吞掉”了这个东西。就不需要继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吞掉?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霍靖有点意外,“只要小可爱和那些东西对视,那些东西就会被小可爱的眼睛吞掉,但是由于这些玩意归根结底是恶意和能量,所以她身体上会有些不适和异常。”
“那不就和吸尘器一样吗?!!”姜姚惊呆了。“人性净化器啊!”
“差不多吧,”霍靖无聊的伸了伸胳膊腿,“反正事已至此了,除了最初眼睛上的反应确实是病以外,她的头疼应该就是一种PTSD,我是一直建议她放宽心,别一直疑神疑鬼的,搞不好这些事都没了。”
“对了,”霍靖从包了翻出一小瓶药,丢给姜姚,“这个药你给她吧,吃了会好点。”
“这啥?”姜姚看了看手里的白瓶子,也没个文字说明什么的,“非法行医?”
“行了吧,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非法行医,”霍靖翻了个白眼,“我妈给她的,她是我妈老客户了。”
“行吧,”姜姚也不再多问,扯到药就涉及到章辞的隐私了。”现在天也不早了,怎么着警察叔叔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霍靖长腿一伸,从站起来,朝着不远处南门外热闹非凡的商业街一努嘴。
“警察叔叔不远万里来送医送药?你不得带我下馆子搓一顿?刚刚就吃了你两个鸡米花,可饿死我了。”
“行啪,”姜姚想了想也认了,“正好有还有不少事要问你呢。”说着两人就一起朝着湖区南门外走去了。
到了南门外,正好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此刻太阳快要下山,雁湖吸收了一整天的热力,蒸腾的水汽被晚风一吹,就扯走了水泥“森林”里大部分的暑气。
雁湖社区最大的城中村和几个新建的小区都在湖区南门附近,所以南门外一片街区是这里最热闹的所在,如今暮色四合,晚风阵阵,不管是社区居民还是学校的学生,都开始从空调房里出来,溜溜弯,透透气。
虽然算不上人潮拥挤,但是也是繁华热闹,霍靖在“地头蛇”姜姚的带领下,走街串巷,拐了好几个弯,才在远离主路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灰不溜丢的小门脸。
这小店连招牌都没有,二层灰砖小楼的外墙都被黑乎乎的油烟裹的看不清本来面貌,二楼违建搭的阳台伸出两米,勉强给一楼盖出了一个操作间的屋顶。
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在操作间的油烟里挥汗如雨,另一个圆脸卷发的中年妇女就在外面忙着张罗客人。
这小店虽然看起来杂乱不堪,但是生意确实好,不仅一楼店内坐满了人,店外的院子里也支了不少座椅,就差把座摆到外面的马路上了。
“就这???”霍靖一脸失望,“我可是请你们吃私房甜品店,你带我吃路边摊?”
“是你请的吗?”姜姚甩都不甩他一眼,只冲着那个中年妇女叫道,“罗姨!”
“呦!”被叫做罗姨的中年妇女一听,就看到了姜姚,连忙笑着过来,“小姜你怎么来了?带男朋友过来吃饭?”
“姨,你别瞎说了,这我哥,给我整个安静的地方,照老样子给我上!”没等霍靖开口,姜姚就先一步解释清楚,顺便还点了菜。
“一楼房间坐满了,要不二楼阳台我给你支个桌子吧,正好又安静又凉快!”
“行!”姜姚也不矫情,带着霍靖熟门熟路就往二楼去了。
“行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