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酒足饭饱之后的杯盘狼藉,完全保持了原样,那只湿漉漉的大耗子泡在甲鱼汤里,尤其惹眼且恶心。
掌柜悲愤异常,这霸王餐吃的也太嚣张了,真当他们尚品局的主家是摆设吗?
“各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是否鄙店小二冲撞了各位爷?小人带他给各位赔不是,要打要骂都随您几位。只要几位爷能消气就好。”
掌柜打躬作揖,对着在场几人团团行礼,一叠声的赔不是。
“你是尚品居的掌柜?”展七斜着眼,看那样子,好似他并未经常光顾这里,更不知这位掌柜是何许人也。
掌柜也只做不知,连连点头,“是,小人是这里的掌柜,小人姓乔。”
“哦,乔掌柜啊?”展七松开拎着小二脖领子的手,活动活动手指,又掸了掸衣襟坐下,翘起二郎腿,示意掌柜看那盆甲鱼汤。
“乔掌柜你看着办,这盆腌臜东西,我们可是吃了大半,会不会毒死还不知道,但恶心的吃不下饭那是一定的。你自己说说吧,怎么赔偿我们爷们儿。”
乔掌柜先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喝骂道:“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不赶紧给几位爷换另外的酒菜。”
邵毅还是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他并没拦那小二,却对乔掌柜说道:“乔掌柜,你这酒楼动辄就给客人煮耗子吃,我们爷们儿可消受不了。这事儿,也不是你另换一桌饭菜就能解决的。”
乔掌柜心中暗骂,面上却一脸苦相,探头看看那甲鱼汤,陪笑说道:“邵爷,您看,这老鼠这么大个……它也不能混在汤里不是。”
“不能混在汤里?那这是哪儿来的?!”邵毅一脚踢翻了桌子,剩汤剩菜和杯盘碗碟飞溅出去。
展七几个配合多年,早应声跳开。
乔掌柜却没提防,被两个菜盘子扣在身上,汤汁油渍糊了好大一片。
他心有余悸的瞄一眼不远处碎裂的砂锅,还好没被死耗子砸到头上。
邵毅破口大骂:“不长眼的狗东西!不但给爷上了死老鼠汤示威,居然还要诬陷爷,谁给你的狗胆!”
乔掌柜手忙脚乱抖着衣衫,一边还在极力分辨:“小的不敢,邵爷可真是冤枉小人了。您让别的客人来瞧瞧,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就算再不小心,也不可能看不见这么大个儿的老鼠,更不可能把它混在菜里。”
“别的客人吗……”邵毅看向围观人群,眼里寒光四射。
围观的人都缩了缩脖子,甚至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能在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几乎都认识邵毅和展七等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谁愿意惹这种煞星。
却也不是个个都怂,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汉子有些看不过眼,排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