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中正期待的眼神,夏宴清笑了:“我是当东家的,自然愿意你们用心做事。只是,若把你们一年的期盼都剥夺了,岂不是显得太黑心了。行了,好好看着测温片,把退火火候掌握好,别的再商量好了。”
何中正和乔辰生是夏珂给她选的人,她老爸看人的眼力还真不是盖的。
这两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正是对未来充满期待和憧憬的时候,只看对制作琉璃的热情,比她都要多一些。
也许在他二人的带动下,其他工匠真的愿意过年加班赶制玻璃呢。
嗯,回去就派人告诉白先生,过年工钱是平常三倍。资本家也不是不能当,咱根红苗正就是了。
夏宴清坐在马车里,琢磨着得问问邵毅,若是正月十五之前能把玻璃宫灯做出来,他能不能送两盏给皇帝瞧瞧新鲜。
挑选最合适的时候,在皇帝面前刷个存在感,绝对能让皇帝龙颜大悦、对琉璃生意好感倍增。
她已经在想象,今年的正月十五,若是皇宫中出现了两盏玻璃宫灯,那将是什么样场景。
这时,张大壮正记在人群中,兴致勃勃的看着安平侯府门前的热闹。
额,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够意思,邵大爷正站在热闹的最前沿,作为自家生意的合伙人,他理应关心或者担心才对。
主要是用不着啊。
侯府的大门开了又关了,先是管家出来,看了看就回去了。再之后是安平侯世子姚祺祥出来,对着门前的人又是拱手,又是问话,结果没丝毫反应,一甩袖子,也回去了。
侯府大门前,穿着厚厚皮袍的邵毅带着两个小厮、四个随从,高高端坐在马上,并不把田庆三人扔下来。
三人狼狈的伏在马背上,从两端垂下的双手双脚不时的挣扎几下,将要贴在马腹上的脸涨的通红。
这种诡异情形引来不少关注,大家远远近近的指点,几下指点,就有人认出被按在马背上挣扎的人是侯府的下人。
议论声立即爆棚。
在侯府门前,做出这个样子,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不过,看看挑衅的人是谁,也就释然了。
只是,侯府惹到这位哪儿了?看这样子,除非侯爷出来,否则这位是打算长在这儿了。
侯府内,安平侯姚谦在屋里一圈一圈的踱着步子,已经在心里把姚祺祥骂了个狗血淋头。
招惹什么人不好,干嘛招惹邵毅?
那货是个不要脸面的破落户,他一个外室子,是什么都能豁出去的。可他们是侯府,是朝廷勋贵,是要脸的!
正在心里骂的起劲,姚祺祥回来了,灰溜溜的那种。
“父亲,邵毅根本不打算和我说话,我已经很客气了,那小子就是不理不睬。”
姚谦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往外走去。
安平侯府大门打开,安平侯姚谦负手而出,迈过门槛站定,沉声问道:“邵毅,你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官员,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闹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