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起来大感兴趣:“是吗?那崇贤有没有看琉璃是如何做出来的?”
太孙煞有介事的解释道:“那怎么可能看到呢?母妃您是不知道,制作琉璃好麻烦的,需要好长时间。不过崇贤看了工匠制作玻璃杯,好神奇啊……”
……巴拉巴拉,太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加上动作辅助,对太子妃讲述着他的见闻。
不但有那只玻璃晾水杯的制作过程,还有琉璃做起来有多复杂,又需要多少工序和时间。
直到丫鬟上来询问要不要传饭,太孙才想起,他今日有些失态,说话有些多了。
“那,就这样吧,就这么多了。别的那些,以后想起来时,再对母妃说。”太孙有些腼腆的收了话题。
太子妃看着恢复了以往样子的太孙了,心中怜惜至极。
她摸了摸太孙的发髻,温言说道:“崇贤什么时候想起来,随时可以给母妃说说,让母妃也多些见识。”
“还有那个晾水杯,崇贤的描述,玻璃吹制,竟像是比用泥捏还要简单便利,等到物件拿回来,母妃可是要开开眼的。”
“嗯,”太孙重重地点头,“崇贤夏日里喝的凉茶、凉开水,都是母亲这里备着的。待到东西拿回来,就放在母妃屋里,崇贤和母妃一起用。”
太子妃看着儿子,心中涌起和邵毅一样的念头。
她是太孙的母亲,最是知道儿子过的是什么日子。
按道理讲,太子的嫡子,皇上的嫡孙,那身份,在天朝算是一等一的尊贵。
可儿子活的,并不如不被皇家宗族承认的邵毅。
说是没有宗族,可邵毅活的比京城绝大多数权贵子弟都要肆意。不受皇家规矩约束,也没有皇家子弟的相互倾轧,却有着皇家侍卫、甚至皇帝的保护。
而崇贤贵为太孙,却要因那个并没有许给他的皇位,战战兢兢的过活,生怕一个不慎就被人谋算了性命。
如此看来,那邵毅是何等的幸运,而崇贤圈在着燕王府,又是多么的孤单、多么的可怜。
太孙午睡起来,就有皇宫的人来传话,宣燕王入宫觐见皇帝。
太孙见皇帝的时候,就端庄稳重多了。言简意赅把他在夏家窑场的见闻,对皇帝禀报一遍。
太孙终究年幼,虽然极力保持了从容稳重,可皇帝依然能在他的讲述中,听出他的快乐。
“邵毅对你说的,你和那个叫夏涵的孩子还能见面?”皇帝问道。
太孙顿了顿,有些后悔当时对绍毅说的那番话,让邵毅给了他这个回答。
可是,皇祖父是不能骗的。这是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受到的教育。
“是。孙儿很喜欢和夏涵相处,就像是人们说的,和朋友在一起一样,很投缘。”太孙尽力把话题引到他自己身上。
却把皇帝听得笑了:“你才多大点年纪,哪里知道什么叫投缘?”
太孙扁了扁嘴,有些埋怨皇祖父把他当不懂事的小孩子,但是没反驳。
皇帝继续问道:“依你看,夏家女子的品行似乎还不错?”
太孙点头:“孙儿没在夏家女子身上看到商人的唯利是图,最后那番话,也符合她如今正做着的生意规模。孙儿以为,夏家女和别的女子不一样,想的甚是长远,很有些胸襟。”
皇帝不置可否,却给了太孙一个很让他高兴的回答:“邵毅给你找的地方不错,孙儿下次外出,就还由他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