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又转向他们,警告道:“不要乱来啊,若你们动手,我们是不会还手的。到时候喊来顺天府衙的差役,把你们都关进大牢,想来就算你们的房子被推平了也没人会阻拦。”
这几句话立即把几个人惹事的念头打消了,若清韵斋的人真不还手,闹到官府,他们还真是下大牢的结果。
“行了,走吧。幸亏你们没动手,要不就耽误今晚上赶工了,这可是大事……”管事一边扯着那个打算动手的人、低声告诫着,一边先行往清韵斋后门进去了。
留下的钉子户的五个人,有四个都呈深思状。
剩下的那个半大小子,则看看父亲、再看看经常一起聊天骂街的三人,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消停下来,而且他们怎么站着不动?
那三个是一家的,虽然深思,但看着清韵斋一行人消失在大门里,也就回过神来,这么重要的事儿,当然要自家人商议,决不能让外人抢先。
于是率先打着哈哈:“瞧瞧一帮窝囊样的,这就走了。早知道,咱们还拿的什么家伙事儿啊,赤手空拳就能把这帮龟孙儿吓得灰溜溜滚回去。行了,没事了,咱回了。张四哥不回吗?”
那张四眼底透着不屑:当他是聋子吗?那管事的话他也听到了。哼,这三个大概想撇开他,自己想办法打听具体消息,或者把刚才听到的话直接送出去,赚几个赏钱的吧?
他是打定主意了,一定想办法知道清韵斋这几天有什么重要事,把这种机密送上去,赏银给的才多。
“嗯,我们也走了,已经约了活儿,说好今日给人家盘炕的,不能耽误。”张四说着,带着儿子一起走了。心里却在盘算着,晚上找另一家人,那家也是父子二人留下看房子的,相较于那三兄弟,势单力薄的更容易合作。
清韵斋里面,莫仲豪从墙头跃下,去管事房给夏晏清回话。
“李管事带人转回来,那两家人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咱们的人都进门,才各自走了。”
夏晏清正站在敞开的窗前,感受着一丝属于清晨的凉风,听得回话,问道:“依你看,他们把李管事几人的话听进去了?”
莫仲豪是邵毅派来窑场的护卫,来这里两年了。若没人提及,连夏晏清和莫仲豪本人,都有他们几人就是清韵斋的人的错觉了。
莫仲豪虽然不是当年皇宫派出来的侍卫,但却是当年那批侍卫的儿子,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的判断很靠得住。
“小的觉着他们今晚或者就会想办法偷窥、或者干脆偷溜进来探听消息。”莫仲豪说道。
这还是夏晏清第一次谋划这种事,想到接下来的安排,心中很有些雀跃。虽然玻璃、琉璃这些,也是第一次自她手中做出,但那是做事,是实业。
这次却是谋算人,没做过,很有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