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在那里费尽心力的谋划,自以为正在瞒天过海的经营着一切。而真实情况是,所有这一切,已经完全展示在他的对手眼前。
这个对手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的皇帝。可以说,现在的皇帝已经把成郡王的谋划当成日常消遣的一个乐子。
可是,听到刘协报上来的这件事,却还是让皇帝再次恼火起来。
也不怪皇帝生气,成郡王谋算皇位这也就罢了,那目的是皇位,和谋害皇帝终究隔了一层窗户纸。
而他安排培养的这个女子却不一样,若日后能顺利送进宫来,一旦有机会侍寝,甚至都不用得宠,说不定就能要了他这个皇帝的命。
若成郡王的谋划再深沉一些,能等到这女子得宠,之后再诞下皇子,那时再谋害皇帝的性命,这皇位……说不定就真能兵不血刃的平稳交到成郡王手中。
无论哪种情况,那女子都要在各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取他的性命……这让他这个当事人还怎么当笑话看?
皇帝的脸色几经变换,才冷笑一声:“成郡王这心机,真够深的!”
接着一个大转弯,问道:“柳大富那边的生意,经营的如何了?”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能让皇帝都随口道来名字的商人,柳大富算是很成功的。
柳大富在经商方面极有才干,在涉及玻璃行业之前,他的绸缎布匹生意就遍布东南六郡,甚至隐隐有压倒其他老字号的趋势。
只不过,因前年东南六郡官员集体打压平阳郡玻璃之事,让柳大富的生意也受到了波及。虽然在蔡家和成郡王极力周旋之下,保住了生意字号,却也受了很大的损失。
但经过近两年的恢复,柳大富名下的生意,除了玻璃行业依然被平阳郡玻璃行压了一头。其余生意不但恢复了之前的规模,甚至已经向东南六郡之外扩散,大有把绸缎生意做遍整个江南的势头。
可以想象,假以时日,这位柳大富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富甲天下的豪富。
既然成郡王已经不足为虑,皇帝很愿意让柳大富发挥他的才干,把生意做到足够大时,再把成郡王和柳大富的生意一网收了。
那时,查抄成郡王和相关大臣,没收柳大富的所有生意……庆元皇帝完全可以想象到,收到这样一笔意外之财,国库将会是多么的充盈。
如果现在收网的话,皇帝觉得有点可惜,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刘协那里却是惆怅不已,已经有人在谋算您的性命了,您老人家居然还在惦记千里之外一个商人的钱财积累……他都无话可说了。
您老人家放任一个狼子野心的人发展,作为监控这件事的臣子,微臣我很有压力的好不好?
若是在这个过程中疏忽了什么,导致严重后果,这责任,可以说万死不足以辞其咎。
刘协也是整顿了一番心情,据实禀报:“东南六郡的绸缎生意,如今基本上都听令于柳大富的恒瑞绸缎行。湖州和江州也有几个织染作坊被他买到手,发展势头很好。”
“现在收手的话,有些可惜啊。”听到这样的回答,皇帝很是遗憾,也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