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得不交了保护费,还另外卸了不少乌金石给当地村民,才得以走出来。
各种存了别样心思的人闻言大喜,奔走相告:
“看看看看,不过一个黄口小儿,胃口倒是不小,已经赚了两万银子,却还不知足。瞧瞧,吃苦头了吧?”
“定是因为天气渐冷,各家都要取暖,才被人讨要乌金石。听说,这一路上,单单是乌金石就折损了三分之一。这趟赔了啊,还得算上车马损失和人工费用。”
“听说乌金石炼制的钢铁,既高效、铁材又好,朝廷已经有计划,北安县的冶炼作坊讲全部使用乌金石。”
“……就说嘛,那小子撑不了几天了的。”
…………
这趟乌金石还没进京的时候,工部就找邵毅催过好几次了。
这段时间,工部尚书冯延策也的确听好些人给他递话,要找机会,把邵毅的开采权拿回来。
冯延策没答应,却也没拒绝。朝廷炼铁是大事,邵毅若是能顺利供应朝廷的冶炼炉使用乌金石,这个差事就谁也抢不走。
但他若耽误了冶炼,那就对不起了,既然你做不来,只好让能做好的人来做。
所以,工部催促乌金石并不单单受了别人请托,更是为了让朝廷冶炼出来的铁材有大幅度进步。最主要的,是乌金石冶炼铁材不但质量好,且能让炼制速度提升。
所以这第三次运入京城的乌金石并未经过清韵斋,而是直接交到了工部。
邵毅派管事去结算乌金石所得银钱,他则被冯延策叫进屋里。
邵毅给尚书大人行礼之后坐定,冯延策很是关切的说道:“乌金石挖取可顺利?是否有些吃力?邵校尉得想想办法了。如果就照这样的进度运送,怕是乌金石会供应不上北安县炼铁作坊的使用。”
他这番话是对邵毅的敲打了,但让他很失望的是,没从邵毅脸上看出丝毫情绪反馈,而是听他很平淡的说道:“卑职已经交代东溪那边的人,一定要竭尽全力挖掘运输,想来他们不敢怠慢。”
这也亏得回答的是邵毅,若是自己下属说话这么词不达意,他就喝骂发俸了。
这时却不行,只得再次提醒:“哦,那邵校尉可得盯住你的管事,要努力了,希望不会耽搁朝廷炼铁。本官等着你接着送回乌金石。”
工部接收了乌金石,但一路颠簸的车马护从却要回到窑场,需要维护的维护,需要修补的修补。
拉车的马匹一路辛苦,也需要休整一番。
方朝生担心着作坊的乌金石,特意跑去看了一圈返空无一物回来的车马。
回来时,又是臭着一张脸抱怨:“你知不知道朝廷有多少冶炼炉?别说现在进入冬季,挖掘和运输都不顺畅。便是日后真能把路走顺了,照着你这个速度,也是足够慢的。”
这么大个工匠师傅说话了,夏晏清当然不能不理,把看向冷却池的视线收回来,安慰道:“方大人不必担心,咱们的玻璃池窑一定有用就是了,其它慢慢筹谋吧。”
显然方朝生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夏晏清道:“你若是把朝廷的冶炼耽误了,乌金石开采期的约定,朝廷怕是要收回去的。那时,你还要到哪里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