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曲江,皇帝能把马车改造知道的这么清楚,跑不了这位详实的禀报吧?
他虽然跪在地下,可是侧脸看向曲江时,眼睛里满是审视和猜测,把曲江看得那叫一个心虚。
轴承的确是他给皇帝说的,可皇帝已经知道清韵斋在改造马车,问到他头上,难道他还敢不说实话?
当此情形,他又不好和邵毅解释。好在他已经对夏晏清分说明白,至于眼前这小子怎么想,曲江完全可以不甩他,他又不需要和这小子讨论什么工匠技艺。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的曲江淡定的转头,继续小心翼翼的保持了对皇帝的第一注意力。
“原来是这事儿啊,”邵毅把曲江看退,才回答的皇帝,语气相当轻松,“夏氏晏清,小女子嘛,陛下您想,她一个做生意的小女子,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当然希望卖个好价钱。那就给她好了嘛,只要哄的她开心了,能时不时整出些新东西,得益最大的不还是陛下您嘛。”
噗……话还能这么说!
曲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煎熬了这么些天,思前想后的铺垫了多少,结果还是把皇上说的满心怒意。
看邵毅这小子是怎么应对的?就这么简单几句话,如此轻描淡写,他听下来,立即就觉得这完全不是个事儿。甚至给夏晏清银子,那都是为了能持续的占大便宜,完全就是占据主动的一方啊。
人和人果然不能比啊。
这时,曲江再看这个前京城第一纨绔,心情就不一样了。能在权贵遍地的京城占据纨绔第一的位置,果然不一般啊。就冲人转型之后,短短两年就连升五六级,那绝对不是靠的裙带关系,妥妥的有实力啊。
看来他刚才想的可以不甩这小子的想法,很有可能是错的。这小子这么会说话,瞬间就能哄得皇帝高兴,将来没准会混到什么地步呢?
没错,皇帝虽然现在还说不上高兴,但刚才那阴沉的像要滴下水的脸,是真的在转晴的。
皇帝面色转晴的同时,心里也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这么简单的事儿,他刚才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还跟那儿生那么大的气呢?
一定是昨晚上没睡好。
嗯,还是不纠结这个问题了,皇帝果断否定了自己智力不够的怀疑,撇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说说东溪的情况吧,你亲自去看了,东溪乌金石储藏量到底如何,民风又是怎样?如今路途不便,你将如何保证工部和玻璃研制作坊的乌金石使用?”
邵毅还在地上跪着呢,他那张年轻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种一言难尽、很悠长的神色:“这个啊,说起来事情就多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皇帝。
皇帝皱眉,看了他好半天,“起来回话吧。”
“是是是,谢陛下隆恩。”邵毅连忙起身。
站起之后,还甚是诧异的看看曲江,再看看一侧曲江刚坐过的那张椅子,“曲大人怎么站在这里?您可是惹皇上生气了?”
曲江欲哭无泪,可不就是惹皇上生气了吗?不会说话嘛,让皇上没来由的生了好大的气。
皇帝被这家伙插科打诨闹的没了脾气,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都坐吧。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