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也呵呵笑了两声,很没诚意的应付道:“王爷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这时雅间的门被敲响,酒楼伙计开始上菜了。一边上菜,伙计一边给报菜名,邵毅则在一旁啧啧称赞菜品上佳。
待到伙计离开,两人举杯互敬,姜翰文请邵毅动了筷子,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邵毅依然夸赞才点的好,酒楼厨子做得好。
姜翰文无奈,只得把话切入正题:“李家在东溪做的事情,王爷并不知晓。不过,邵校尉探知此事,首先想到要告知殿下,殿下还是很欣慰的。”
邵毅漫不经心的转着酒杯,这酒是水酒,味道很浅,也不容易喝醉。
“多谢殿下抬爱。”
姜翰文对邵毅的态度颇为无奈,这都两杯酒下肚了,虽然杯子不大,酒也不烈。但他若不把话题深入,怕是把肚子喝圆了,邵毅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求。
“事情已然如此,不知邵校尉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姜翰文问道。
邵毅这才把酒杯放下,“姜先生,我就实话说了吧。李家如今这位家主,虽然是太后娘家的主事人,却无皇亲贵胄的气度,一身的商人习气。”
这话说的,让姜翰文好一阵没回过神。
这种话,邵毅居然也能说得出口。要说大梁朝近两年名声最显赫的商人,大概就是这位的未婚妻了吧?
可邵毅这语气……什么意思?
却见邵毅神色淡淡的,继续说道:“同样是做生意,有格局大小和气度大小之分。经商本无错处,但目光短浅,蝇营狗苟,才是商人落了下乘的原因。”
姜翰文抬眼看向邵毅,手里的筷子也是一顿。没想到这家伙不学无术,如今虽然当官儿了,却也是走了恩荫的武职,学识上真不敢苟同。可他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很不简单了。
世人都道商人身份低贱,可原因却无人深究,邵毅可谓是一语道出了根本。
如此看来,夏氏女和寻常的生意人的确不一样,清韵斋几乎不与其他买卖争斗计较,只潜心钻研自己的生意,不断有新品推出,依然赚了大钱。
……可是,他们坐在这里的目的,不是来讨论怎样做生意才够档次,而是有正经事的!
回过味的姜翰文笑一笑,说道:“这个嘛,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别人却是不好强求。咱们说归正题,东溪那边的事是李家做的,邵校尉却把调查结果送到了王府,邵校尉可是想让殿下出面帮邵公子说项,让李家抚平东溪村落村民的情绪?”
“姜先生想多了,”邵毅笑道,“村民的情绪用不着抚平,也不容易抚平。在下想说的是,很多投靠王爷的人,并非一心为公,或者是仰慕殿下、赞成殿下的政见。他们只是存着投机取巧的心,想在王爷这里得到更多好处的钻营之辈。”
姜翰文不悦,邵毅这话说的难听且敏感,很让人不舒服。而且,皇子之间的争斗,哪里轮得到他一个毛头小子指点?
他把筷子放下,说道:“这个就不劳邵校尉/操心了,如果邵校尉别无他求,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在下这就可以回去给殿下复命了。”
这就是逐客的意思了。
邵毅暗叹一声,也坐直了身体,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