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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明白吗，我们就是另一种情况的你啊”它蹲在我身旁，指着白色面具的“张雅楠”，“不管是我还是那边那个窝囊废，都是你，你忘记了吗，杀死张雅楠之后你一直念叨的话，‘不是我的错’……难道你真的就一次也没想过要杀了她？没有因为她的死暗自高兴过？”

“还有巫时盈，你是真的想救她吗，还是仅仅因为她对你说了那句话，想让身边今后能有个人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一开始对大盈见死不救的是你，后来却欺骗大盈让她以为你是个英雄的也是你，喜欢的女人被人抢走却不敢出声的是你，表面救下那个叫束雯的女生实际盘算着让她今后生不如死的也是你”

别说了

求求你，别再说了

我的梦想明明是做一个……

鬼脸面具的“我”把已经坏掉的那个“我”脸上的白色面具揭了下来

两张面具，一张是笑脸、一张是哭脸

“都到这个地步就别再鬼扯什么想做英雄了，你的内心已经一塌糊涂到老鼠都不愿意住进去的地步了啊”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啪踏”

清脆的声响

两张面具被扔在了地上

“所以……干脆就这么吞噬我们，进化吧”

诶？

我保持着跪倒在地上的姿势抬起头，黑白两色的面具摆在了我的面前

“以自身的恶意为源的鬼面，亦或是以他人的恶意为源的人面，无论选择哪个都好，吃掉我们中的一个吧”

“还是说，继续这样的人生也无所谓”

这样的人生….我呢喃着重复

白色的“我”，以自身痛苦为食的日影，自从出现一来，一直在默默流泪

比黑色的“我”还要壮大很多，体积大了不知一点半点，比我本人臃肿且肥大

相比之下黑色的“我”，以他人痛苦为食，瘦小而单薄

仿佛概括了我至今为止的人生

被同班同学欺凌时候，他们讥笑着的脸

从小暗恋的女孩，在发小的怀里幸福地微笑

以及母亲死前吐着血的诅咒“当初没生下你就好了”

连我的降生如今也是一种罪过呢

……我受够了啊，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害别人的日子

我不想再成为踢猫效应的最底端，每天都承担全世界的痛苦

世上的痛苦实在是太多太多，每一天都在像扎在肉里的碎玻璃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刺痛我的灵魂

一直都是别人负我……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我先负别人不是更好吗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杀死了张雅楠？”

“……是我”

不自觉地，我的手掐住了日影的脖子，就像当初在教室中掐住张雅楠的一样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是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不是黑色的“我”

也不是血夜

而是从我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说出来以后意外地没有什么罪恶感

看着长着张雅楠面孔的日影在我手中扭曲挣扎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畅快

“啊啊啊，终于做到了”这样的感觉

这样啊

夜影他说得没错呢

我的内心早就已经腐烂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了啊

“是我杀了她”

“咔塔”

颈椎断裂的声音

“而且我、不后悔”

我笑着咀嚼着嘴里的肢体

这样吃东西的感觉真的有点奇怪

但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和真正的人体完全不是一个结构吧

肢体像是面粉团一样稍微一拽就下来了，放在嘴里咀嚼的口感也和面团差不多

就像整个人都是面粉做的一样

味道….有点甜？

我把最后一节小臂放进嘴里

“吃掉它的话，你就彻底没有日影了，从此无法长时间照射阳光，这样也没问题吗”

阳光下的生活…

事到如今怎么样都好吧

“果然你选了养得最肥的那一个”黑色的“张雅楠”耸了耸肩，“所以说，养太胖的话真的会被吃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