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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两个月前。

升州市安康亲子医院，育儿室。

一个刚出生不到四个小时男婴，竟然抬起胖嘟嘟的小手，抓住床栏杆，咬紧牙关，用尽吃奶的力量，成功翻了个身。

趴在软绵绵的婴儿床内，婴儿吴星宇撅着屁股，微张小嘴，深呼一口气，真舒服。

换个姿势之后，屁股的疼痛慢慢减弱。

“小娜，你怎么知道我叫吴星宇？”吴星宇小声呼唤之前沟通过的系统。

话音刚落，清脆的职业女声在脑海中响起：

“嘀。我在主人的记忆神经元中采集的信息，非常确定，您就是吴星宇。”

吴星宇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无所谓，不再纠结，继续问道：

“记忆神经元是什么？”

本来清脆悦耳的声音立马转换成冷冰冰的机械音，道：

“嘀。小娜的服务职能无法为您提供问题解答。”

吴星宇翻了翻白眼，“你到底能提供什么？”从被护士打哭以后，这个叫小娜的系统就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自我介绍之后，不再说话，美其名曰：让你适应我的存在。

经过一番时间的考虑，吴星宇也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的确死了，前世死亡的瞬间，大货车迎面扑来的画面，想起就有种剧烈的无助感和绝望感，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

现在变成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能呼吸、能看见、能哭、能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对于脑海中小娜的出现，虽然一时间还无法接受，但是也不会惊慌失措，心中除了惊讶，更多是欣喜，活着真好。

可是想到那个醉酒生娃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就对以后的生活感到不安，生孩子还喝酒的人能好好照顾自己吗？而且离开产房后，也没看到女人的亲戚朋友，直接就被推到育儿室，没人管没人问。

“嘀。我可以提供各种能力系统，祝您登上人生巅峰，成为最强帝皇，统一宇宙。”

“啥？统一宇宙？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吴星宇晃晃自己的的小脑袋，认为幻听了。

“嘀。主人，请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小娜的声音略微波动。

吴星宇对她的回答嗤之以鼻，道：

“好，你说说有哪些系统。”语气轻佻，等着看它笑话。

脑中的传来细微的声音，啪啪啪，好像是在摔东西。

几秒钟后，小娜的声音再次传来：

“嘀。好的，可以为您提供修仙系统、忍术系统、巫术系统、debuff系统等等。”

说的有模有样，暂且相信你。

“不要等等，你全部说完。”吴星宇想了解更多。

脑海中传来深呼吸的声音。

“嘀。还有符文系统、果实系统、狼人系统、吸血鬼系统……”

半小时过后，小娜终于把所有的能力系统全部说完。

“主人，你选择哪……喂！你……”它看到宿主竟然睡着了，怒火中烧，喊了一声，又想到还没有完成任务，压制心中的怒气，和颜悦色的道：“主人，起床啦。”

吴星宇被脑中的喊声惊醒，挪动一下身子，离开被口水浸湿的位置，道：

“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

小娜刚开始介绍的时候，吴星宇还能保持兴奋，随着时间流逝，婴儿的生理需求和脑中声音的催眠感，让他哈欠不断，最终睡着。

“嘀。主人，你想选择哪个系统呢？”

“嗯，”吴星宇哼声不语，抱歉的道，“你能再介绍一下吗？我刚才没听清楚。”

啪啪啪！

脑海中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他疑惑的道：“怎么了？”

良久，声音传来。

“嘀。主人，需要小娜为你推荐吗？”

清脆悦耳的语气让吴星宇想到前世某宝客服。

推荐就推荐，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他作为选择强迫症患者，面对如此多的系统，就是一种诛心的折磨。

“需要。”

“小娜首推食尸鬼系统，通过尸体就可以升级哦。根据扫描，这个位面的人形生物数量众多，繁殖力强，最适合这套系统。”

“尸体？不行不行。”吴星宇眉头紧皱，摇头拒绝，这种骇人听闻的系统，人类文化的最高禁忌，有悖人伦，自己接受不了。

“修仙系统怎么样？”

“嘀。位面灵气匮乏，无法修炼。”

“果实系统是什么？”

“嘀。本位面没有果实。”

“阵法系统呢？”

“嘀。本位面灵气匮乏，无法触发。”

吴星宇接着又说出许多系统，不是喝人血，就是要啃人脑袋，最差的也要整天和蛇虫鼠蚁为伴，泄气的道：

“不问了，还是你推荐吧。”

“嘀。小娜次推Debuff系统，完全避开主人之前的顾虑。”

“这个d?e?b?u?f?f是什么意思。”吴星宇一字一句的把整个单词拆分成字母读出来。他的英语B考了三次才过的学渣，能认识字母已经很不错了。

“嘀。强大的能力系统，有眩晕、石化、定身等等，共计几百种强大的效果呢，特别适合主人所处的世界。”

“真的假的？”吴星宇嘴巴微张，欣喜的喊道。

“嘀。真的。小娜从不骗人。”

话音刚落，育儿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护士站在门口朝屋内扫视。

吴星宇闭嘴不言，假装睡觉，听到年轻护士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心中逐渐紧张起来，被发现了吗？

头顶的微光被挡住，护士在盯着他。

“小宝宝，你怎么趴着睡啊。”

随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抱起吴星宇，抚平婴儿被，把他以仰面朝上的姿势放在床上。嘀咕道：

“嘻嘻，真可爱，睡觉还皱眉头。”

说完话，就去查看其它婴儿。

吴星宇皱眉忍着屁股的疼痛，在心中暗骂，祝你一辈子找不到男朋友。

几分钟后，护士的脚步声离开房间，吴星宇再次费力的翻了个身。

“小娜，在吗？”小声嘀咕道。

“嘀。在的，请问主人选好了吗？”

“嗯，我选debuff系统。”

“嘀。确定吗？”

“确定！”吴星宇的点头。

“嘀。好的主人，请稍等，马上为您办理。”脑海中小娜的声音充满欣喜，“主人，您的Debuff系统办理成功，接下来将会免费抽取一个Debuff做为奖励。

“倒计时，3，2，1。”

脑海中传来一声嘀的声音。

“恭喜你抽取到……”小娜的声音戛然而止。

吴星宇安静等待良久，脑海中还是没有声音，问道：

“小娜？”

“以后称呼我为女王大人！”还是熟悉的音质，但是语气和内容却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啥？”吴星宇感受到脑海中小娜盛气凌人的语气，眉头皱起，发出不解的声音。

“喊我女王大人！”小娜在他的脑中喊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不喊，我就不告诉你抽到什么能力。”

“不要开玩笑，快说。”

“喊我女王大人！”脑海中的音量逐渐提高。

“你刚才还叫我主人，现在的态度就变得如此差。”吴星宇面对它的威胁，毫不示弱，“我要投诉你！”

“切，投诉啊，除了我，你一无所有。”小娜不屑的声音说道。

“我是你的主人！命令你说出实情！”吴星宇咬牙切齿的道。

“不说不说，就不说~”

求人不如求己，吴星宇不再理他，抬头用下巴撑住婴儿床，伸直手臂超过头顶，摆出魔法师挥舞魔棒的手势，挥动同时，喊道：

“眩晕！”

没有效果，继续道：

“石化！”

还是没有。

“定身！”

胡乱挥舞，不停变换手势，口中喊着之前小娜泄露出来的三种debuff名字，都没有效果。

心有不甘的放弃，浑身无力的把脸埋在被子里，气喘吁吁的道：

“你，你赢了。”

得意洋洋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嘻嘻，你试一百年也没有。”

大丈夫能屈能伸，吴星宇闭上眼，吞吞吐吐的道：“女……女王大人。”

羞耻度爆棚！

“嗯，真乖。”小娜心满意足的道，“嘀。您抽取到的debuff技能是感电。”

感电？感受电力？

“小……女王大人。”吴星宇连忙改口，“感电的意思是什么？”

“嘀。在该效果持续时间内，每次攻击都会额外附加感电伤害，由拳击触发。其属性有感电等级、感电强度、感电几率、感电层数。”

“感电等级是什么意思？”

“嘀。感电等级影响感电后持续时间。”

“感电……”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娜粗暴的打断。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问题说完！”

真想把你嘴巴堵上，吴星宇在心中嘀咕，重新组织语言，开口道：

“感电的强度、几率和层数分别是什么意思？感电伤害怎么计算？我的感电技能怎么释放？”一口气说出心中的问题。

“嘀。感电强度就是附加的伤害；

感电几率就是每次攻击时触发效果的几率；

感电层数就是每次效果触发后增加的数值；

感电伤害取决于感电强度和攻击携带的电能；”

小娜的解释清楚而详细，“至于怎么释放，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拳击触发！”

吴星宇晃晃脑袋，似乎是想把它甩出去。

“我明白，女王大人消消气。”他忍气吞声的道。

这个出现在脑袋里的小娜到底是什么，从哪来，要做什么，到哪去，一概不知，只能先讨好它。

“哼，还有什么问题快点问，我要睡觉了。”脑海中传来小娜的哈欠声。

“我想知道自己的感电属性。”

“自己不会看啊，笨蛋。”小娜抱怨道，“你闭眼集中注意力，默念技能名字。”

吴星宇深呼一口气，吐出心中的郁闷，闭眼集中精神，默念道：

“感电！”

漆黑一片的意识之海，陡然出现一道劈开黑暗的蓝色闪电，电闪雷鸣，慢慢汇聚成蓝色光球，表面跃动着白色电弧，不时传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他把神识集中到蓝色光球，一段信息传递过来：

感电等级：Lv1

初始响度：1%；

持续时间：1秒；

触发几率：1%；

叠加层数：1。

吴星宇震惊的看着感电技能的各项数值，怒喊道：“这就是你推荐的强大效果？全部都是1有什么用！”

“喊什么嘛，又不是说不能升级。”

“快说怎么升级！”

“叫我女王大人！”

“行，女王大人。”吴星宇恢复冷静，泄气般说道。

“仔细听好。”小娜打着哈欠道，“debuff系统升级的方式有三种，分别是金钱、暗能量块和系统任务。”

“暗能量块和系统任务是什么意思？”

“嘀。暗能量块，宇宙中暗能量凝聚而成的块状物；系统任务，小娜向您颁发的任务，完成可以获得奖励，失败将获得惩罚。”

“到哪弄暗能量块？”

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转换成冷冰冰的机械音，道：

“嘀。第二次警告，小娜的服务职能无法为您提供问题解答。”

吴星宇郁闷的闭嘴，什么狗屁系统，态度一次比一次差，居然还有警告和惩罚，什么登上人生巅峰，都是骗子。

“喂，你是不是在骂我？”小娜威胁的声传来。

“你怎么知……我没有骂你。”吴星宇真怕它会读取自己的想法，“你能看到我的想法吗？”

“我可以根据身体的生物反应进行推断。”脑海中的声音停顿几秒钟，“其实，我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声音略微沙哑，

“什么意思？”吴星宇在它的声音中感到一丝低落的情绪。

“不关你的事，没有其他问题我就睡觉了。”又变回咄咄逼人的小娜。

“有有，假如我有金钱和暗能量块，该怎么升级debuff技能呢？”

“献祭给我，说出你想升级的技能。”

“怎么献祭？”吴星宇眼前浮现人血画成的六芒星阵，插满蜡烛，一个巫婆在呐呐呐自语的画面。

“拿在手里就可以。”语气透露出不耐烦的意味，“我去睡觉了。”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吴星宇抬手比划出一的手势，这是他前世说话的习惯，喜欢边说话边比划手势。

“说！”

“为什么你有时候说话，开头带有嘀的声音，有时却没有呢？”

话音刚落，脑海中传来扑哧的笑声。

“关你啥事，那是我懒得理你，提前录制的声音。”声音略带笑意，“我真的要睡了。”

再次响起：

“你现在还是婴儿，需要多休息。”

吴星宇咧嘴道：

“好的，女王大人。”

一个小时后，吴星宇依旧睁着眼睛，debuff系统的存在让人太激动，无论强弱，这种新奇感就让他难以入眠。

闭眼，集中精神，默念道：

“感电！”

进入意识之海，一颗蓝色闪电球浮在无边的黑暗之中，缓缓转动。

再次集中精神，凝视闪电球，又有一段信息传来：感电lv1，升级需要1块钱。

这是升级要求！

吴星宇放声大笑，一块钱而已，升级不要太简单，等他学会走路，去马路边随便走一圈，都可以捡到一块钱。

咳咳咳。

止住笑声，差点吐奶。

强行把漫到喉咙的奶水吞进肚子，不能浪费，只要营养充足才能快点长大。

抓住床栏杆，吃力的翻了个身，屁股好像不疼了，长时间趴着导致胸腔有点疼。

休息一会儿，开始测试感电debuff的效果。

只见他紧闭双眼，抬起两只紧握的小拳头，喃喃自语道“保佑、保佑”，话音刚落，出拳击中婴儿床的围栏，睁眼观察，粉嘟嘟的小拳都接触到两边的护栏，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不是欧皇啊。

再来！

他再次快速出拳，如同耍泼哭闹的孩子一样，耗尽全身的力气，还是没有触发感电效果。

多亏医院的婴儿床栏杆包有软垫，打上去不疼，不然他坚持不到最后。

举起两只略微发红的小拳头，他疑惑的看着，嘀咕道：

“为什么无法触发感电效果呢？难道拳中没有电？”他又摇摇头，“不对，空气中就存在静电。”最后他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难道自己是非酋！”

吴星宇用两只小手捂住眼睛，沉思反省，缓解心中的焦虑。

“不能放弃，非酋不可怕，可怕的是承认自己是非酋！”

感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五层，继续出拳，收拳，出拳……

噗、噗、噗。

微弱的拳击声在育儿室回荡。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不知道多少拳后，右拳再次击中护栏，拳面和护栏接触的地方闪过许多道细小的电弧火花，噼里啪啦的作响，维持了一秒钟就消失不见。

同时，吴星宇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目瞪口呆的移开拳头，吴星宇接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被击中的护栏表面有几十个密密麻麻的黑点，有些大块的烧伤点还在冒烟，张大嘴巴发出一句：

“卧槽！”

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拳头，再看看护栏表面。

吃惊之余，也在庆幸，要是感电等级再高点，很可能就把婴儿床点燃，引发火灾，再想想育儿室其他兄弟姐妹，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还没睁眼看看，就被自己拉着陪葬，越想越害怕。

吴星宇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虽然不疼，但是可以提醒以后不要在如此莽撞。

就在这时，传来开门声，有人进入。

他赶忙闭眼装睡。

“宝宝，来喝奶奶啦。”护士每隔四个小时就会来喂奶。

“咿呀、咿呀、”吴星宇模仿婴儿的声音，引起护士的注意。

脚步声正在靠近。

“哎呦，宝宝饿了吗。”小护士看到一个皮肤粉嫩，脸蛋浑圆的小宝宝，躺在床上小嘴渍渍有声，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快被融化了，嘟起嘴巴，眯着笑眼道：

“好可爱啊。”

把吴星宇捧在怀里，缓缓摇晃，右手拿着奶。

“来，吃奶。”

看到她手中的奶瓶，吴星宇迫不及待的伸手去够，两只小手扶着瓶身，咕咚咕咚的大口吮吸。

眼睛眯着的，小嘴不停的鼓动，让小护士越看越喜欢，笑道：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吴星宇把视线移到她脸上，双手紧紧扶住奶瓶，依旧大口吞咽，他只是想快点吃完，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睡个好觉。

等他把一瓶奶都吃完，打了一个奶嗝。

嗝~

护士看着空空的奶瓶，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轻呼：“真能吃。”

摸摸吴星宇的屁股，光滑干燥，溺爱的把他放在婴儿床，轻轻的捏了下粉嘟嘟的小脸。

“快点睡觉哦。”

话说完，就去给其它婴儿喂奶、换尿不湿。

每当她轻声唤醒一个小婴儿，他们都会哭喊几声，总是要费点精力才能让其乖乖的吃奶。

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第一个小婴儿，真是让人省心，太可爱了。

清晨，整个世界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吴星宇感觉到自己正在缓缓升空，被人放在一个推车上，紧接着一大块黑布挡住光亮，身体中的睡意被惊慌赶走，危机感充满他的内心。

哇！哇！哇！

吴星宇用尽全身力气，扯破嗓子的哇哇大叫。

推车子的人被哭声惊到，喘着粗气，加快推车的速度。

嘭！

育儿室的大门被推车撞开，喊声戛然而止。吴星宇牢牢的抓住推车护栏才不至于掉下去。

但是强烈的震动还是让他撞到金属护栏，感到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抬手摸摸额头，入手全是粘稠温热的液体。

心中怒骂，这是偷孩子还是杀人啊！

一个神色惊慌的男人，推着卫生清洁车疾步前进，咣当咣当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医院走廊中格外刺耳，马上就要到拐角的楼梯口，男人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你给我站住！”医院保安出现在拐角处，拿着警棍，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偷孩子的男人停住脚步，寂静的环境中依稀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

吴星宇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这下有救了，闭眼大喊：“哇哇哇哇。”

喊声在走廊中格外清晰。

医院保安发现推车中传出婴儿的哭声，眼睛瞪大，怒吼道：

“你敢偷孩子！”甩出警棍就冲向惊慌失措的男人。

偷孩子的人看到事情已经败露，身体前倾，双手用力一伸，小推车直接冲向保安，自己扭头就跑。

保安看到飞驰而来的小推车，骂道：

“王八蛋。”

只能飞身上前拦住推车，接住从黑布下滚出的小婴儿，抬头再看，偷孩子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急忙拿起对讲机喊道：

“有人偷孩子！拦住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有人偷孩子！”

医院保安的对讲机，呼声大作，在职的保安、医生、护士全部出动，很多可以行动的病人也出来帮忙，在各个楼层搜索。

昨晚喂奶的护士坐在凳子上，抱着小婴儿吴星宇，眼含泪水，小心翼翼的清理糊在他左眼的鲜血。

此时，额头的伤口已经被医生缝合，鲜血止住，身边有很多护士，用关切的眼神望着他。

“王八蛋，居然来医院偷孩子！”

“这种人被抓到就应该进行物理阉割！”

“对对对！”周围人纷纷点头赞成。

“宝宝乖啊，你妈妈马上就来了。”一个短发护士蹲下捂住吴星宇的小手，“他好坚强，缝合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

“这个孩子不是一般人。”护士长挤进人群。

吴星宇听到她的声音，睁开右眼，斜看左边人群，寻找之前打他屁股的老女人。

“王姐，他听到你的声音就睁眼了。”短发护士抬头笑道。

“这是声音反射。”护士长笑道，放下手中的医院酒精，抬头看向吴星宇，“你们看，他又在瞪我。”

“小宝宝不许瞪王姐哦。”短发护士抖抖吴星宇的小手，“你们看阿娟心疼的哦，都快哭了。”

抱着婴儿的护士，放下手中的棉球，抬头道：“昨晚这个宝宝好乖的，没想到早晨就出现这种事。”擦擦眼角的泪水，“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护士长拍拍阿娟的肩膀，“那个偷孩子的人就是趁早晨换班没人的时间，不哭啊，不怪你。”

其他护士也纷纷出言安慰。

吴星宇抬起小手，抓住她的胸口的口袋，轻轻晃动，粉兜兜的小脸蛋，含着似有非有的微笑，嘴巴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额头惨白的纱布，脸上阳光般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爱怜之意。

“哇！”围观的护士发出惊呼，“好可爱啊！”

阿娟破涕为笑，低头亲吻他的脸蛋，抱紧怀中的小婴儿，生怕他再受到其它伤害。

短发护士看到她的举动，道：“我也要亲！”

“我也要！”

“还有我！”

“我我！”

突然，门外冲进一个人喊道：

“不好啦！小婴儿的妈妈不见了！”

屋内的画面如同禁止，众人不知所措。

吴星宇瞪大眼睛，这是什么世界啊！偷完儿子又去偷妈妈！

嘀呜嘀呜……嘀呜嘀呜。

“是你们医院报警吗？”一个胖胖的皇家警探来到院长办公室。

“是是。”秃头院长招呼道，“长官请喝茶。”

“说说具体情况吧。”胖子坐进沙发，伸个懒腰，慢悠悠的掏出录音设备。

“小王，你给长官说说事情过程。”秃头院长对站在一旁的护士长道。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救护车拉过来一个醉酒的产妇，马上就要临产……”护士长把吴星宇出生到现在发生的事都说出来，“情况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偷孩子的人跑了，妈妈也不见了。”胖警探用手指挖挖耳朵，“把事发时的保安叫过来。”

“好的。”院长拿起电话打给保安室，“马上让昨晚夜班的保安都来办公室，什么？我不管，那是你的事，马上让他们起床，给你十分钟！”

啪，电话挂断。

“长官稍等，他们马上就来。”秃头院长媚笑着，从抽屉拿出一支雪茄，“长官，这个芭西国雪茄是我朋友送的，能麻烦您试试味道吗。”

胖警探眼睛一亮，接过雪茄放在鼻尖嗅了嗅：“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哈哈。”

“好好，我来帮你点上。”秃头院长掏出打火机，扭头看到姓王的护士长还在，面色不悦的道，“小王，你出去忙吧。”

“好的。”护士长转身离开，看到他们两人的嘴脸就感到恶心。

在关门的一瞬间，她听到院长对胖警探说道“关于那个孩子……”，门关上后，就没听到下面的话。

她站在门口，眼瞳微扩，倒吸一口冷气，似乎猜想到什么事情，快步离开。

育儿室。

吴星宇躺在婴儿床内，摸摸额头的纱布，还是有种火辣辣的疼痛，嘀咕道：“真是倒霉。”

张开左手，发现里面正躺着一枚小小的硬币，硬币正面显示阿拉伯数字“1”，应该就是一元硬币吧。

这是被阿娟抱在怀里时，偷偷从她胸部口袋掏出来的硬币。

“小……”吴星宇呸了一声，改口道：“女王大人？”

“啊~干嘛。”脑海中传来伸懒腰，打哈欠的声音。

声音陡然提高：“你怎么受伤啦！”

“不小心碰到墙上了。”吴星宇晃晃脑袋。

“真的？”小娜明显是不相信，发出疑问的声音后，便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我有事问你。”

“别急，我正在回看你的记忆。”小娜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良久。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你当时为什么不喊我！”声音中透露出愤怒，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把吴星宇的意识之海震到发抖，“真是活该被撞！活该！活该！”

“停停停！”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我错了！下次一定喊你，一定！”

多亏育儿室没有人，不然要被他吓坏，刚出生的居然能说话，简直就是怪物。

脑海中小娜的声音平静下来，沉默不语。

“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吴星宇再次强调自己的态度，生怕她又发神经。

“哼，这次就原谅你。”小娜终于肯开口，“遇到问题一定向本女王请教，懂吗？”

“女王大人，任何问题都行吗？”

“对，只要我心情好，都可以帮你解决。”

“女王大人，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吗？”吴星宇小声道，“要是她跑了，我以后就得进福利院……”

“不知道。”回答的干脆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