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身体流着同样的血,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从小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若不是这次中毒,可能到死,我们都没甚交集的。我也没想到,姐姐知道我中毒后居然会把我接到她身边……”
“唉~,倒是哭了你们了!你翾葳姐姐,母亲也是去得早,还没熬到她及笄,便携着她还未面世的胞弟撒手人寰了,如此看了,你姐姐倒还是幸运些,好歹还有个弟弟相依为命!”
裾宸子长叹道,一时间又有些思恋那个看起来清瘦,却能够背他走二十几里路的小丫头了。
“哪有明明姐姐更不幸些,如今我不能保护她不说,还带着一身的病……若不是我拖着,她或许能活的轻松许多吧!”
思及此,江瑜辰的目光有些暗沉,语气也有些闷闷的。
“罢了罢了,都是可怜人呐!往后,多学些本事,便不怕保护不好你姐姐了!”
裾宸子苦笑道,手上却是飞速的移动着一根根细密的针。
“裾伯伯,你施针如此熟练啊!”
看着他一处一处流利的给自己换着针,江瑜辰不由啧啧称奇。
“那是,老夫习医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了,手法自然娴熟。”
裾宸子笑道。
“说起来,老夫习的其实是如何用毒,这行医,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得了这葳蕤轩,才开始的!”
江瑜辰听完,嘴巴张得有些夸张:
“这世上,还有专门习毒的吗?”
“自然是有的,这用毒嘛!习得透彻了,用处可大了呢!无论是防身活命,还是用来赚钱,都是难得的!有时候一副药方子所得的报酬,便能让一个普通百姓过上一辈子呢!”
说到制毒,裾宸子说话都带了许多自豪。这整个天元,他敢称第二,怕是无人敢去称第一吧?
“这懂毒之人,可比从医者难得见到,我们所习的,也远非是研制毒药这样简单,还要懂得如何去解相对应的毒药等等!”
江瑜辰认真听着,听到学会毒不仅能害人,还能安身立命时,心里有什么东西萌了芽。
“那普通人可以学吗?”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嘛,却不一定能够学精,这东西,没点天赋,很难学得其中精髓的,稍有不慎,把自己命陪进去都是有的,所以我那两个徒弟至今都还没碰过制毒呢!”
江瑜辰点点头。
“好了,把头发打理一下,我带你去药浴吧!”
说话的时间里,裾宸子已经把他身上的所有银针都拔了出来。
待江瑜辰准备好后,两人换了个封闭的房间,便见着那占据了大半个屋子的浴盆,此刻正在冒着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