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机缘，兴许还能在其中进阶。

金丹期的进阶非常艰难，虽然只分为了初阶、中阶、高阶和金丹期大圆满四个阶段。但许多结了金丹的人，单单是在初阶就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寿元，几百年也晋升不到中阶。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资质、实力、机遇、气运一样都不能少，能够飞升上界的，皆为人中龙凤，凤毛麟角。

夏文挽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她自以为在外门弟子中也算是资质尚可的，她一向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室友不以为意，只当她是见面时可以听她闲聊的小伙伴罢了。

却不曾想，她仅凭着最差的五灵根资质，硬是为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甚至在遭遇了千古一遇的九天雷劫的时候，还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晋升金丹。

不论过程如何艰难险阻，但宁凄戚所收获到的回报，皆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当然，很可能那些人中，也包括了她。

她兢兢业业、夜以继日地打坐修炼，却比不上一个五灵根修士的晋升速度，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心里虽然困惑，但每一个修道者心中都有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道，她自不会过多追问。

但除此之外，夏文挽还有一个疑惑。

“为何你的脸……”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斟酌了一下用词，她复又开口，“对了，你原先眼睛下面不是有一个黑色莲花胎记的么，怎么忽然消失了？”

闻言，宁凄戚不经意走了会神，而后对着夏文挽清浅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送人了。”

是的，送人了。

她也想明白了，修仙之道，本就是漫长而孤寂的。父母亲人只能是在她孩童时候陪伴左右。一入宗门，凡尘俗世皆为虚无。

如今爹爹娘亲也已过世，宁幸儿来不来探望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若是宁幸儿早已勘破，自行切断了和家里人的所有牵挂，她又何苦还要强求他人尽孝？

身为姐姐，她此番险些为了给宁幸儿疗伤而丧命，她因此失去了从出生之人起就在她体内的黑莲，她已经做得够多了。再多，宁幸儿早已不配！

一母同胞又如何，她倾尽所有，宁幸儿却从未将心比心，那便作罢！

从今往后，她们二人便是陌路人，她也不需要宁幸儿来偿还什么，若是以后她们两相敌对，她宁凄戚也不会再顾念往日的姐妹情分了。

想通之后，宁凄戚一扫先前的阴郁，眸色间一片清明澄澈，笑意盈盈。

这回轮到夏文挽失神了。

方才宁凄戚那一笑，弯弯的柳黛为她那微红的鹅蛋脸添了几分魅色，秋水盈盈，螓首蛾眉，巧笑倩，美目眇。

她是从何时开始，竟是越看越美？眼还是那双眼，却更为清澈灵动，脸蛋还是原来的脸蛋，却是更加清减娇美。

她没听说过结了金丹还能有美容的功效呀？最多就是青春的容颜可以维持得更久一些罢了。

宁凄戚见她没了问题，便自顾自地坐到了床榻上，取出那本外貌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却是失传已久的远古阵法，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