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闭嘴不再嘲笑。一路边聊边走,累得再说不出话来。
小黑用手帮赵原擦汗水。他本身皮肤黑如炭,看不出来手很脏,擦了一些黑痕在赵原脸上。见状,心虚地收回手,默不作声。
最终,两个人沉默地来到厨房。小黑去放山果和柴火。
卸下担子,赵原舒了一口大气,见一个弟子在洗菜,走过去道:“师兄,有没有什么吃的呀?”大半上午又是练剑又是背柴,体力耗损,肚子饿得咕咕响。
“没有!”那人语气冷淡,抱着菜篮子走来,“别杵这儿,碍手碍脚!”
小黑从蒸笼里拿出一个热馒头放到赵原手里。洗菜弟子狠狠瞪了小黑一眼,也不好当着赵原的面发作,只噼啪劈啪摘菜解气。
赵原随小黑在门口长凳上坐下,咬了一口馒头,声音闷闷的:“我总感觉他们很讨厌我似的。”
小黑:“你说对了。”
赵原:“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小黑凑到他耳边,用一只手挡住嘴巴,小声道:“可是你抢走了师姐。”
赵原充满疑问,只听小黑解释:“我们都知道师姐喜欢大师兄,可你把他俩拆散了!”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
秦逸可的大师兄,应该就是那日在云阁客栈,他和楚越见到的“青衫剑客”。不过当时没太留意,都记不得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青衣飘潇,仪表堂堂,是招女子喜欢的类型。
“小黑,我同你大师兄相比,何如?”
“我大师兄人称‘青衫剑客’,你呢?你有什么名号吗?”小黑说起来,满脸都是自豪。
“我不是说武功。”
“那比什么?”小黑一根筋,表情夸张地道,“你背个柴火都很费力的样子,那么柔弱!差我大师兄太多,简直没法相比!”
赵原惆怅扶额,小黑见之,嘻嘻一笑,眼睛闪耀着纯真的光亮:“可我更喜欢你。”
赵原也笑,也如小黑一般单纯:“他可是你师兄,你不喜欢他,喜欢我?”
“大师兄让师姐伤心,我就不喜欢。”小黑道,“整个乱山,就师父和师姐对我好。”
“他怎么让你师姐伤心了?”
“我有一次偷听到大师兄和周师兄的谈话,大师兄他想做宗主。”小黑又用手把嘴巴挡住,悄悄道,“当了宗主就不能娶师姐了。”
剑宗宗主不能娶妻之事,赵原曾听楚越说过,因问道:“为什么你们的宗主不能娶妻呢?”
“我们的原道剑术,修习道家法门。师父常跟我们讲,只有清心寡欲,不痴不妄,才能达到原道剑术的至高境界。我不是很懂,大概是说要像和尚道士一样吧。”小黑道,“反正自创派之初,就有这条门规。”
“不痴不妄……”赵原抬头望天,云彩在眼中飘动,“那修到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思呢?”
“干活啦干活啦!”洗菜师兄见小黑偷懒,在厨房扯开嗓子吼。
小黑耷拉着脑袋回到厨房。赵原跟着走进,帮着烧水煮菜,却不小心把刚洗好的菜弄翻了。
洗菜师兄见状发威,大骂了小黑一通。赵原听得出,他这是指桑骂槐。
小黑委屈道:“赵公子,你的好意小黑心领了,你还是走吧。”
赵原只好离开厨房。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还不如回房睡个回笼觉。半途中,杀出的一伙人,拦住去路: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