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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何其灵敏，瞬间闪开，郑九觅扑了空。

小孩轻而易举地单手举着一个身长大他一半的女子，面上平静，丝毫不费力。

郑思言原本抓着母亲的手，身体倚靠在母亲身后，母亲被扯开后，她连站都没站稳，直接扑倒在地，眼里都是烟尘。

低伏在地的她眼雾蒙蒙，依然能看到母亲那双熟悉的紫色绣鞋悬空了起来。

“娘..娘...”她发着抖，口里颤抖不已。

小孩耳朵一动，将挡住他视线的罗西移开，眼前是身量和他相近的郑琦，郑琦直面他的注视，紧握拳头等待动手的时机。

罗西被掐喉高举，余光看到自己两个孩子就站在那个怪物面前，拼力去掰扯那细小的手掌，想挣脱，却未动其分毫，那只手犹如钢铁般坚硬，她绝望流泪，口里嘶哑凄切道：“小琦....”

郑琦一听到母亲的呼唤，已然疯狂，本应思虑更多，却身不由己，睁着凶光就要上前撕咬。

“小琦!”与此同时，郑九觅大声喊道，郑琦一震，望向父亲的方向。

“别动..别乱动。”郑九觅轻声说道，双手缓缓摆动，似在安抚郑琦，又好像在安抚那小孩。罗西在那怪物手里攥着，一捏就会没了，他虽表面镇定，但心里直打颤，一颗心就和他的妻子一样悬空吊着。

那小孩忽然轻轻地放下了手中人，转而专注地盯着郑九觅。

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郑九觅稍稍安了心，他心疼地望着大口呼吸的罗西，他明白此时已是绝境，这个人是来抹杀，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明明力量远在他们之上，却一直未下杀手，一会打杀，偶尔放生。

这个小孩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在享受猎物死前的蹂躏，这也许会成为四人唯一的生机，抓准机会，也许还逃得掉。

“别玩了，天快亮了。”

忽然，平地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声音刚落，小孩眼露红光，眼里突然清明，邪笑侧身飞过罗西，直奔郑九觅，瞬间一掌直入他的胸口，“我学冷苍月呢。”那小孩满脸是血，语气轻佻，回手的时候抓着一颗还在抖动的心脏，举高对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女子玩笑道：“黑虎掏心诶，厉不厉害？”

女子看起来也才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身粉紫相间的衣衫。

小孩一边说一边蹦跳，与方才活死人的样子相差很多，但却也有另外的一种惊悚。

一切发生得太快，郑九觅还未感觉到痛，心脏便已离体，他低头看胸前的空洞，还想抬头看看他的妻子和孩子，却已经失去了意识，直挺挺地面朝地面倒下了。

郑琦看着玩捏心脏的小孩，还有倒下的父亲，完全傻了，口里梦呓般的轻喊道：“爹.....”

郑思言茫然地看了看母亲，又转头看哥哥，来回转了几次，就是没看向父亲倒下的位置。她忽然想到，刚才不是在喝茶吗？不是赏月吗？对了，刚才不是在画画吗？

她实在恍惚，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