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国不算小国,但也不是多么富荣的大国,地不杰人不灵,平静度日,只守不攻,鲜少结仇,也不知现在各国为了什么非要撕了它不可。
“有人说,是因为我。”萧宇陵低声道。
“.......”
“这是无稽之谈。”容王顿了一下才说。
确实从萧宇陵被带回来那天开始,很多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我娘那边的族人也曾说过,我是个不祥的存在。”萧宇陵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
“我就是觉得奇怪,既然知道我会害死人,为什么早不把我杀了呢?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养育我,我娘也是,我这个爹也是,为什么还要留着我?”
他语气平常,诉说着深沉的话题,但是语调平稳,听起来只是针对于某个课题有些许不了解的地方。
“王叔,我和父王说好了,下次您出征,我会一起去。”
他转头,微微一笑,“这里是父王珍爱的地方,有父王爱护的子民,我也想帮他一起守护。”
容王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兄要力排众议,坚持立这个孩子为太子。皇家不乏才高八斗的皇子,但有谁真正能知道为君之道的本质是守护。
这边叔侄密谈,另一边兄妹俩也有许多话要说,两人寻了一处凉亭,摆了几口吃的,边喝茶边聊,四面无墙,不怕人偷听,光明正大,大抵一看也就是在话话家常而已。
“哥,我成神了。”郑思言咬着一口酥,咀嚼中脱口而出。
这家常只能他们谈.....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郑琦了然地看着她。
郑思言一身浅紫衫,简单轻便,没有花样,一双大眼凛然,眼窝底下黑了些,那是常年累月不睡觉熬出来的。身材瘦小,皮肤泛黄,脸色也黄,看起来不太健康,面黄肌瘦的。
就是一个普通人,平常得很,没有什么特别,既不十分美,也没有特别丑。
所谓成神了,身上并不会罩着金光,飘带也不会缠着她的手臂,她也不会突然柔光四射,变得特别仙,先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郑琦说他看得出来,是因为只有他看得出来,郑思言不一样了。
他知道,但他也说不清,就是一种感觉。
“你去找过郎月了吗?”郑琦问道
郑思言饮了一口茶后,才回:“去过,人没在,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你怎么打算?”郑琦大概知道了,但是还是要多嘴问上一问。
她放下茶杯,眼里一片默然,看着她哥的脸与另一张女人的脸重叠,那夜的惨然跃然而上,眼前红光一闪,她慌得闭上了眼,闭着不想睁。
“最多三个月....”她闭着眼开口道。
“郎月说过,这个国家的命数只剩三个月,天定的时辰。”郑思言握住郑琦的手,“哥哥,哥哥...”
她眼里闪着凄楚,声声可怜,求着唤着,郑琦对着她的眼,摇了摇头:“我不行,不行,思言。”
他猛地将手抽了出来,转身对上萧绪,她正提着一把香蕉走了过来。
“怎么了,郑琦哥哥,脸色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