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读书高考这一条路,得罪老师是万万不行的。
这些学生一个个地发声,让许红卫震惊不已,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同学一样。
他抬手指着对方的鼻子,“你们、你们明明听见了——”
为什么要说没听见,没看见。
难道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有人飞快地看了一眼柯永昌说,“许红卫,柯同志是我们的老师。”
一句话道不尽的心酸。
他们不可能和老师作对。
他们不是顾宁,也不是许红卫。
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而已。
他们做错了?他们没有做错。
帮是情分,不帮却是本分。
这话,让许红卫骤然冷静了下来,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看向柯永昌,“柯老师,你真以为学校是你柯家的一言堂吗?”
柯永昌到了这会,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学生们的反应,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在纺织厂高中。
他就是这里的皇帝。
顾宁想在学校这个地方,绊倒他,无疑是登天。
柯永昌随手撕了一个布条,往伤口上包扎了下,“我可没有说,这是你说的。”
他笑了笑,咬着牙绑好了绷带,说,“许红卫同学,大伙儿可比你明智多了,他们相信真相,而你却在质疑真相,质疑老师,这就是老师教你的东西吗?”
许红卫冷笑一声,“老师教我做人诚实,老师教我对人真诚,老师教我和恶势力多斗争。”
“而你——柯永昌,柯同志,你教了我什么?教我撒谎?教我犯罪?教我欺负人?”
“还是,教了我把人逼着跳楼!”
这话,简直是把柯永昌的面子踩在地上。
他一口呸掉了嘴里面的布料沫子,“许红卫,我再说一遍,顾宁跳楼,不是我逼的,顾宁来档案室不是我逼的,顾宁欺负我女儿,更不是我逼的,她跳楼,是她自愿的,没人逼她,就算是她死了,她也是罪有应得!”
“是吗?”
柯永昌话还未落,就被人一脚踹到了墙上,从墙上滚落下来,砰的一声,撞在了桌子角落。
哇哇吐血。
柯永昌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一抬眼,就见到一位年轻硬朗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位少女神色极为温柔。
下一秒,那长腿就那样直冲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蹭亮的皮鞋在他的胸口上碾了又碾。
他语气轻蔑又淡漠,“那你被踹,”
“那你被踹死了?”
周致远只用了七分力度,就足够让柯永昌整个人都疼到窒息,鬼哭狼嚎。
胸口的伤口被人踩着,简直就是伤上加伤,锥心之痛。
柯永昌痛到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他一字一顿,“你、是、什么、人?”
每一个字,都跟要了他命一样。
周致远冷漠道,“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