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随手把手里的票给扔了,“这就是我之前上学路上的公交票——”顿了顿,她轻笑,一字一顿,“终点是安州市纺织厂高中。”
这话一说。
陈琼芳和安学海脸色都变了,又惊又恐,“顾宁??!”
顾宁在耍他们!
在耍他们!
拿着一张不知名的票耍他们!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安老,突然站在顾宁面前,替她挡住风波和压力,语气淡淡,“怎么?你们还想以势逼人不成?”
这话一说,陈琼芳和安学海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觉得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里面。
顾宁看都没看安老,她只是一步步走到陈琼芳面前,她轻轻一笑,“陈琼芳同志,你今天下午去了生产队,这个点,你认吗?”
当她在回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陈琼芳心里才是叫一个发苦,说一个慌就要用无数个慌来圆,在圆谎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掉进去了顾宁说的坑里面了。
她想说不是,但是她男人已经亲口帮她承认,她是去下面生产队的学校考察了。
她只能点头称说,“是,我去了生产队!”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头在滴血。
从未这般为难过。
顾宁嗯了一声,不紧不慢。
她用的却是钝刀子割肉,“既然你认,那好,我再问你一遍,你下午真的只是去了学校,而没有去——”
她偏头看了一眼牛二妮,继续说道,“而没有去过刘家吗?”
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琼芳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我只去了学校,我没有去刘家!”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是万万不能和刘家扯上关系的。
一旦扯上关系,档案的事情就跑不了,更会牵扯到了她男人。
这个绝对不可以!
牛二妮一听她否认,下意识道,“放你娘的狗屁,刘家全家人下午都见过你,你怎么能说没去过刘家?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陈琼芳被喷了一脸,气得跳脚,却只能以礼相待,“这位妇女同志,我和你无冤无仇,更不认识你,不必如此血口喷人!”
“况且,你说刘家人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人,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一眼顾宁,“你和顾宁是亲戚,站在她那边,我能理解,但是你若血口喷人,我去了你家唆使你做了坏事,这个点我就不认了!”
她现在笃定,没有证据。
她男人已经帮她出手收尾了。
只要她不承认,没人知道她去过刘家。
更没人知道,她让自家男人插手了档案的事情。
顾宁也没想到,陈琼芳心理素质如此之强,还倒打一耙。
偏偏,陈琼芳像是知道顾宁所想一样,她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保证,“我没去过刘家,更没唆使过对方做坏事来害顾宁!”
万万没想到。
她话还未落。
就被一阵清朗低沉的声音反问道,“是吗?陈琼芳同志,你确定?”
看到来人时——
不止陈琼芳脸色变了,安学海也倏然变脸,“你、你你你……”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