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没说话,她抓着周致远的手,静静地陪着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道上。
她从来没觉得医院的走廊道,医院的走廊道竟然可以如此的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分钟,又仿佛是一个世纪。
鲁叔从外面跑了过来,刚好和那推车上盖着的白布擦肩而过。
“老爷子呢?”
他问,声音在发颤。
周致远没有回答。
顾宁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宁指了指,护士离开的方向,“刚推走。”
什么刚推走?
自然是老爷子刚被推走。
可是先前过去的一个明明是盖着白布的人。
只有死人才会盖着白布。
这让鲁叔无法接受,“不可能。”
他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沧桑,“老爷子不是已经抢救成功了吗?”
“那个怎么会是他?”
他就是回去处理了下姚慧茹和周文宴的后事。
怎么过来,连老人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顾宁看了一眼陷入自己情绪当中的周致远。
她算是难得一个清醒的人。
“老爷子,接受不了自己疼爱多年的孙子是个野种,医生说他是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除了这点。
还能会是哪一点呢?
这话一说。
鲁叔猛地往后一退,踉跄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早知道,早知道。”
“我当年就该掐死他!”
这话——
让顾宁和周致远都没忍住齐齐的看了过来。
都到这个地步了。
也没啥好瞒的了。
鲁叔坐在走廊道上,不管不顾的点了一根烟,“当年,姚慧茹怀孕的时候,我算过日子,觉得对不上。”
“但是,老爷子却说,老大中间回来过一趟,那孩子是老大的。”
但是他却是抱着几分怀疑的。
而且,周文宴出生,说着是早产儿,但是却没有任何早产儿的迹象。
这么多年,鲁叔一直怀疑着。
只是,看着老爷子因为周文宴的出生,渐渐从往日的悲痛中走出来。
鲁叔这才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没在继续追查下去。
但是——
万万没想到,二十年多年后,老爷子竟然还是因为那个小畜生,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说起来。
说起来。
还不如当初他把对方给掐死,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老爷子和致远离心,整个周家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