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威压,让周文宴下意识听了姚慧茹的话。
他抬起了头。
这时,天上挂着的圆月,银白色的月光刚刚好照在他的脸上。
周文宴虽然身上手上了,但是脸却是干干净净的,还是一如既往。
在他大抬起头的那一刻。
所有许家人都跟着安静了下去。
不知道谁先倒吸了一口气。
“他——他怎么和向国长的这么像?”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许家人的心声。
许老太踉跄了下,抬手颤颤巍巍,“你是谁?”
周文宴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姚慧茹却开口了,“二十四年前,徐向国是不是去过安州市姚家做泥瓦工?”
这——
外人不知道。
但是,许老太还真知道。
自家儿子年轻就出息,一手好的泥瓦活,被十里八乡争着抢着要,后面甚至干到了市里面去。
只是,有一次他接了一个大活,明明要一个月的工期,但是他做了一周就回来了。
而且还是三更半夜回来的。
那时许老太就惊讶,但是儿子什么话都是不说,打那以后,许向国就再也没有做过泥瓦工的活计。
彻底待在了大队。
这一直都是许老太心中的秘密,眼看着儿子一天天消沉了下去,许老太没法子,拿出家里所有的家当,去给儿子许向国说了一门亲事。
也就是她儿媳妇红梅。
打那以后,许向国才像是回魂的人一样,慢慢过日子起来。
只是,他再也没有去过安州市。
他为什么不去?
这是许家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直到——
今天看到周文宴这一张和许向国像了五分的脸,还有那个能够准确说出,许向国,什么时候去过哪里,做过什么的女人。
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许老太踉跄了下,看了看姚慧茹,又看了看周文宴,“你、你是说?他、他是我们家向国的儿子?”
姚慧茹反问了一句,“你们说呢?”
她虽然脸上带血,有些狼狈,但是在周家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带着几分天然的气势。
这是乡下人所没有的。
“许向国呢?让他出来。”
姚慧茹语气彻底冷静下来。
反倒是红梅发疯起来,朝着姚慧茹扑过去,“滚,滚滚滚!”
“你以为你是谁?敢喊我们家向国的名字?你以为你带来一个野种,说他是我们家向国的儿子,你说是他就是了?”
“不要脸的骚货,勾引别人的丈夫,你怎么这么下贱!”
养尊处优就的姚慧茹哪里是,常年做农活的红梅的对手?
三两下,她就被扑倒在地,对方的手,抓在她脸上,刺啦一声,带着皮肉,一下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你走开,我和许向国先认识,我儿子也比你孩子大,说什么我是勾引你丈夫?我看你才是恬不知耻,抢了别人的男人。”
姚慧茹的心思很复杂。
她既需要依靠许向国,但是她却又不想承认自己和许向国好过。
那是她的耻辱。
“许向国,许向国,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