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网吧里的电脑上浏览着同城信息,找了许久才有一个愿意月租的出租屋,地方偏僻,而且那一带已经是老化的土楼,从图片上看墙皮都已经脱落,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住户了,所以租金极其低廉只要六百一个月。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打给了房东。
房东很是惊喜,他本来对自己的房子也没抱什么希望,那地方的楼卖不出去,他便想以低廉的价格向外出租,可挂了两年了,别说租了,连打电话问的人都寥寥无几。
庄妍在电话中和房东谈妥,便打车去看房。房子是一居室,四十平米,简单的几样家具角落里布满了灰尘,天花板上结着厚厚的蜘蛛网。房东尴尬的说有点突然,没来得及打扫,不过只要她肯租,租金可以再降一百。
庄妍不嫌弃,说自己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庄妍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将这间出租房租了下来。她拿着拖布,将天花板上的蜘蛛网擦干净,下了楼在巷子口的小卖部买了两包方便面,拿回去煮。
不到五平米的小厨房,空间逼仄,两边镶着一排排落地橱柜,中间的过道仅能容纳一个人,幅度还不能太大,动作大点就会撞到柜子。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厨房的窗子上水蒸气缭绕,她心烦意乱的扔进去两块面饼。她不喜欢吃方便面,自己又不会做饭。
从小到大过的太自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洗衣服做饭样样不会。到了凤舞,除了陪客什么也没学到,她们也不需要她做,衣物有人负责清洗,坏了就扔再买新的给她们送来,一日三餐老板娘在饭店里订,看上去她们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实际上一个个活的像个傻子。
庄妍幽幽吐了口气,拿着筷子在锅里搅了搅。
面煮好庄妍坐在一米长的沙发上吃面,屋子里没有电视,或者是有早就被房租拆掉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寂静的让人头皮发麻,庄妍吐噜着面条,眼泪一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她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嘴巴里的面条变得又苦又咸。
寒来暑往,日出日落,悲欢聚散,亦如白驹过隙,命运在她身上开了个好大的玩笑。如此捉弄,为何不直接将她带走,要让她孤苦无依,痛不欲生。
也许这时的她,是能体会到季凉川曾经的感受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孤独的自己,傀儡般的重复着每一天,永远没有盼头。
那时的他,最起码要比她坚强,他能勇敢的活下去。而自己,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想死却又不敢。
庄妍从包裹里掏出日记本,一页一页的翻看,翻到最后,她想了想,提起笔在上面写了两句话。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庄妍把手机拿出来,有一条未读短信。
她点开,短信来自季凉川,“庄小姐晚上过来帮我陪个客人吧”
庄妍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即想到,他已经是成功的企业家,手底下为他效劳的肯定不再少数,随便派个人跟踪自己,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犯愁的是,短信的内容,虽用着商量的语气,却没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