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院子门开的声音,叶常安披了件衣服出去看,隐约传来胡氏的声音,语气很是恶劣。没多久叶常安就回来了,脸色难看得很。
“大嫂真是越来越过分…”
说到这想起方才见到侄儿躺在担架上的模样,到底还是心有不忍,叹了声。
“大哥说,鸿伟摔得厉害,皮外伤都得养好些日子,又受了些风寒,这都不算什么。关键腿伤,摔得太严重,两三个月怕是都不成。以后风霜雨雪天气,怕是疼得厉害,走路也会受些影响。”
赵氏听了也是一阵沉默。
这实在是个噩耗。
夫妻俩心情都有些沉重。
隔了会儿,叶锦夕进来叫他们吃晚饭,桌上没人说话。叶鸿远本来想过去看看叶鸿伟的,但是想到白天胡氏来闹了那一通,估计现在也不待见他们三房的人,便放弃了。
二房那边,叶常顺和杨氏也是一脸唏嘘,杨氏还特意去瞧过。胡氏心情不好,见了谁都一通指桑骂槐。叶常顺听不下去,拉着她走了。
叶锦芝则快意得不行。
她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全是胡氏害得。只要胡氏不顺,她就开心。转念又想到三房即将搬家,脸色又沉了下来。
“娘,二哥遭了这么大的难,三叔他们不会还想着搬家吧?”
自从上次她偷偷去找李修元被她爹逮个正着,叶锦芝见了她爹就害怕,只能问她娘。
叶常顺冷着脸,“鸿伟摔伤又跟三房没关系,搬家的日子早就选好了,突然延后,不吉利。你自个儿在家好好呆着,没事儿就跟你娘学学女红,别动那些歪心思。”
叶锦芝被训了一通,尽管心里不甘,还是不敢再开口。
叶鸿伟养伤的这段时间,胡氏暴躁到了极点,天天在屋子里骂,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三房吝啬没良心不肯出钱给她儿子看病。她儿子养伤期间清汤寡水,三房却顿顿吃肉。
这是做给谁看呢?
但没人理她。
腊月二十四,三房搬家。
其实要搬的东西不多,都是些衣服被褥和锅碗瓢盆,家具太旧的就不用搬了。床、柜子、八仙桌,以及书桌全都重新定做了新的。
再加上叶鸿远和叶鸿飞学习用的笔墨纸砚,书籍等等,还是拉了两大车。
牛车太慢,叶常安特意雇了马车。
搬家这么大张旗鼓大动干戈的,在兰溪村里还是投一份,可谓占尽了风光。
中午还要准备酒宴,所以天不亮马车就拉着东西走了。
宗族那边过来几个妇人帮着赵氏铺床叠被,然后又去厨房帮着叶锦夕做饭。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热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
村里人不少,得空的基本都来了,好几百号人,宴席摆了足足两轮。
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海鲜,色香味俱全,瓜果点心也应有尽有。村里人哪里吃过这么丰盛的宴席?一个个的看得目瞪口呆,心说叶老三可真是发达了。
孩子们最是开心了,因为吃完了酒席还可以揣瓜子花生糖果回家。
总之宾主尽欢。
唯有胡氏以及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的叶锦芝不开心。
乔迁宴上出了个小小的意外的插曲。
东街胭脂铺的李家,竟然带着礼物上门道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