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肯定是知道了他弟弟对自个儿的心思。
她就纳了闷了,这京城遍地大家闺秀,个个出身高贵,才貌双全者比比皆是。程濯怎么偏就看上自己一个乡下出来的姑娘?难道贵女见多了,想换换口味?
世家子弟的爱好,她表示着实不能理解。
好容易逃离了丽妃的魔掌,叶锦夕跟着母亲一起离开,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她这才放松下来。
“皇宫果然不是谁都能呆的地方。”
她声音压得很低,也就够赵氏一个人听见。
“等你哥今年会试考中进士,我就为你择一门亲事,以后这样的场合,能避则避。”
叶锦夕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她娘给她挑夫婿,那必然是要经过多方打听考察,而且还得她自己点头才落定。可即便如此,对她而言仍旧有些仓促。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见一面就定亲的,谁能知道婚后是个什么样儿?
她心事重重,宴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出宫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谢府的马车。而且好死不死的,她一抬头正好看见正准备上车的谢瑛。他好像有所察觉,侧眸看过来。
叶锦夕莫名心虚,立即收回目光,匆匆上了车。
谢府近来有桩喜事,世子夫人在正月底临盆,生了个千金。吴氏高兴之余,却有些可惜这一胎不是个男孩儿。她婆母柳氏挺开心的,抱着新得的小孙女道:“你辛苦了,好好坐月子,孩子有人照顾。”
吴氏脸上也笑。
“劳烦母亲了。”
想了想,她又状似不经意的问,“母亲不是从去年开始就在为二弟议亲么,可有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个柳氏就叹息。
“先前我跟你们祖母商量,她说可以先留意着,定亲倒是不急。这京城但凡有些名气的闺秀,我都一一看过,好几个都不错,但你祖母并不十分满意。从知又是个闷葫芦性子,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过多关注。”
吴氏笑道:“二弟忙于政事,又尚且年少,怕是还没开窍呢。母亲您慢慢挑,毕竟是二弟的终身大事,不能有丁点马虎。”
谢瑛才十七,婚事的确不必过分着急。反正他身份在那摆着,多少名门贵女排着队想嫁给他。
说到这柳氏便想起去年设计儿子的宋如音,微蹙娥眉,面露不喜。
“还是你祖母说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看着温柔端庄的,未必就是个好的。那宋家姑娘,先前花宴的时候来府里,看着多乖巧谨慎的姑娘,谁知道却是一肚子坏水。要不是从知看透她的算计,真被逼着娶进门来,不定闹出多少风波来。”
这事儿吴氏也知道,京城里这些大家闺秀们,个个都是宅子里长大的,别的不会,心眼儿倒是学了不少。不过说起这个,她又想起一个人。
“听说那日叶大姑娘恰巧路过,二弟还差人送她回府来着。说来祖母倒是很喜欢叶大姑娘,长得漂亮又懂事,还会写话本子。她好像,很久都没来咱们府上了吧?”
她状似无意的一番话,却给柳氏提了个醒儿。
儿子冷得不近人情,向来对姑娘都是不假辞色的。那日明知宋如音是演苦肉计,根本没什么盗贼,怎么还主动派人送人姑娘回府?
她想起以前开过的一个玩笑,莫非儿子对那叶大姑娘…
心中有了猜测,晚上她就将小儿子叫到跟前来,先话了几句家常。谢瑛不咸不淡的应付着,一脸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柳氏又说起刚出生的孙女,见儿子眉眼柔和了不少,她忽然话音一转,道:“从知,你是不是…喜欢叶大姑娘?”
谢瑛正欲喝茶,闻言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