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我不吃。”袁老太太摆摆手,解下钥匙给王氏,“大山媳妇,做饭吧,都快晌天了。”
裴春山尝着花椒做的荠菜汤也好喝,一口气喝了两碗,浑身热乎乎地,又去了院子里干活,在他印象里,花椒是个烧火丫头,从来没掌过勺,想不到花椒做饭竟然这么好吃。
裴润去屋后菜园子采了一大把铜钱菜回来,主动择干净,在井边洗干净,送进了灶房,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番椒的味道这么好,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菜!
裴家早晚两顿吃菜粥,中午是吃菜的。
王氏拿了袁老太太的钥匙,从地窖里取了两个大萝卜,用赶海的几个小鱼做了一锅萝卜菜,等她做完后,花椒才用锅又做了一盘油泼铜钱菜端了上去,让她意外的是,除了她跟裴春山裴润,其他人都不吃惯这个味道,嫌辣,尤其是袁老太太,对这个味道深恶痛绝,冷着脸道:“以后不准再家里用这个番椒做菜了,呛死了,要做去院子里做。”
“娘,我尝着这个番椒很好吃的。”裴春山夹了一筷子,放在袁老太太碗里,殷勤道,“您再尝尝,不用非得炖肉才能吃。”
“拿走拿走。”袁老太太吃不惯,连连摇头,“我闻不得这个味道。”
裴春山只得夹回自己的碗里。
除了裴润和裴春山,花椒见其他人也露出难吃的表情,并不在意,自顾自地低头吃饭,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每天做饭了,王氏和柳氏裴莺也难得附和袁老太太:“这个味道呛鼻子,的确不好吃。”
“就是,弄得连荠菜汤也有辣味。”柳氏皱眉道,“以后做番椒,得单独用一个锅。”她见公公和自家男人爱吃这个味道,也不好说别的。
“这个好说,在我屋里也盘个炕和灶台。”花椒趁机道,“以后就在我屋里做就是。”
“你的屋那么小,还用着盘炕了?”袁老太太板着脸道,“再说家里也没那么多锅。”
“你奶说得对,你屋不用盘炕,泽哥儿屋里有炕有灶台,等他回来,你搬到他屋里去住就行。”王氏也反对在花椒屋里盘炕,理由也很充分,“过了年三月你就十五了,也能圆房了,回头让七爷给找个日子搬过去就是。”
“娘,你怎么知道我三哥喜欢番椒?”裴莺突然问道,“万一他也不喜欢这个味道呢?”
她一个人在山上捡了半筐柴,就去苏家找苏婶。
哪知苏家依然锁着门,让她很是郁闷。
王氏被亲闺女问得没话了,狠狠地瞪了裴莺一眼,半晌才道:“也不是每天都做,偶尔做一次能咋?”
死妮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爹,离天热还有好几个月,我也想睡炕。”花椒不看别人,就看裴春山,裴春山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油泼铜钱菜,被花椒冷不丁点了名,下意识地点点头:“不就是多盘个炕嘛,也没什么难的,无非是多和点泥而已,一起盘了就是,以后就是不住了,放点东西也比放在地上强。”
“嗯,不难。”裴润也附和道,“有个炕住着也舒适……”
柳氏一记冷眼看过来,啧啧,才半天工夫,就偏向老三媳妇了?
裴润知趣地闭了嘴。
当家的发了话,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花椒心里乐开了花。
只要有炕有灶,不愁没锅没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