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官兵皆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神情十分猥琐。
这为首的又说,道:“首告是绸缎铺的殷四老爷。不过小娘子既然是主事,那就劳烦同我们走一趟,去公堂之上,与我们大人分说分说。”
一群人围着辛攸宁,为首的还吩咐人进去取画,但云栖楼的伙计们听言,齐刷刷地堵住了门口,竟然比官兵还多了几个人。
胡灵站在那些伙计跟前,眼神不屑地看着这些官兵。
攸宁道:“官爷莫急,不如让我吩咐我的人去取画,但这画却不能交给官爷。”
那人道:“你倒说说为何。”
攸宁道:“官爷不知,这画价值连城,若是有所伤损,这损失,就是赔上苏城衙门都还不够,若是我无罪,而画又受损,这损失何人来赔?想必那时,这苏城衙门必然不会给我公道,那么我就算上京都,告御状,也是要拿回这份公道的,孰轻孰重,还请官爷斟酌一二。”
声声句句,掷地有声。
那为首的虽然长得凶横,但却也是欺软怕硬的,听到攸宁一言,也不敢妄动,让攸宁带着自己的人,取了那幅神仙图,就往公堂走去。
云翎在店里,问过章主事之后,从院子里急招一批鸟类,默默跟随前去,随时传讯回来。
虽出了这些动静,但鉴赏会并未停下,掌柜周祺与苏城人相交甚熟,也坐下来与客人聊起来。
周祺问刚刚进云栖楼的客人,辛攸宁被带走之事有什么内情。
客人甲道:“周掌柜,早上那位宁姑娘在楼里堵了那殷四一句,你不会不知情吧?”
周祺道:“这又如何,宁姑娘不愿将画卖给他罢了,难道他还气不过,去给这宁姑娘使绊子了?”
客人乙道:“周掌柜,你又不是不知,这殷四是怎样的人,老奸巨猾,睚眦必报,我刚刚进来时,官兵也说了,这是殷四首告,说这宁姑娘是个江洋大盗。我估摸着,他早已与这官府勾结好了,只等宁姑娘往里钻呢。”
客人甲道:“这宁姑娘看起来也是弱质芊芊,不知道这吴太守会对他用怎样的刑罚啊。”
周祺听言,示意伙计告诉章主事。
章主事听到消息,便回了上房。
云翎着急得在楼上打转,见章主事上去,急急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哎,我们该如何将宁姑娘带出来,若是有所伤损,怎么和陵光大人交代呢?”
章主事见她如此,笑道:“云翎,你是在人间活久了,觉得自己也是个凡人了?”
云翎皱眉问道:“章主事此话何意?”
章主事笑笑:“若是真伤及性命,宁姑娘的术法不差,轻易便可逃脱。我们所烦恼的,只不过是如何名正言顺地将她带回来,而且要让那官府恭恭敬敬地将她送回来。”
云翎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散开了,道:“说得是说得是,不至于伤到她的性命。”可她想了一会儿,又道,“可这法子实在不容易想,章主事,苏城这群狗贼,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城的许多妖精又因去年那场祸端离开了,此刻能相助的妖精并不多。”
章主事道:“大不了选下策,化身遁去便是了,你不用太过忧心。此事与我一同盯着,我们且看如何发展便是,陵光大人说攸宁又商贾之才,想必也是聪慧的,未必就不能应付了。这些人,这场祸事后,总会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