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她是赵启安,她也容不下范家这样的生意人。
“小姐放心,原本咱们就抹得很干净。杏花楼从头到尾都与小姐没关系,只是小姐您高义,护着她们几分罢了。”杏花楼是青楼,她们家小姐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陆家当家夫人,哪能跟杏花楼扯上关系。
秋水下额一抬,小模样骄傲极了,看月宁安面露疲惫,嘴唇干涩,立刻找出茶水给月宁安倒上,“小姐,你喝点水。”
“嗯。”月宁安伸手接过水杯,也露出了她手心的伤痕。
“小姐,你的手……”秋水一拍脑门,懊恼的道:“你看我,我一急就给忘了。”
“没事,给我清理一下,别让人看出来。”月宁安张开双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不由得苦笑。
秋水不提醒,她都忘了手伤着了。
毕竟,和心中的痛比起来,手心这点痛,真不算什么。
“小姐,你忍着点。”秋水生怕自己一忙又忘了,立刻拿出药粉,为月宁安清理。她还想要给月宁安包扎一下,月宁安拒绝了,“等回去再说。”
她还要去见人,跟人谈生意,哪怕是贱卖产业,也不能让人看到她的狼狈与落魄。
她是去施人情,不是去求人,更不是走投无路,求人低价买她的产业。
一旦她露了怯,别说让人欠她人情,不被人连骨带皮的吞了,就是好事。
当然,她现在是不会怯的。
有
了赵启安这条线,她现在底气更足了。
月宁安约见了十二位买家,这些人并不是同时来的,而是按事先定好的时间,一个个过来与月宁安见面。
月宁安让常天找的买家,多是厚道之辈,月宁安与他们打了几年的交道,对他们的性情颇有了解,交易谈得极顺,有些人更是直言,日后但凡有什么能帮忙的,他们一定会帮。
但世事易变,人心难测,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厚道。
月宁安还是陆家当家夫人时,自然没有人敢惹她,现在月宁安什么也不是,甚至跟苏相都撕破了脸。
在某些人眼中,此刻的月宁安,就如同抱金入市的三岁小孩,好欺负的很。
月宁安贱卖产业,不为图钱,只为图一份香火情,却不想居然有人趁火打劫,威胁月宁安将所有的产业,都贱卖给他。
“我爹可是苏相的门人,月宁安,你最好想清楚!你手上那些产业,我要不同意,谁也不敢买。”来人十分嚣张,一脚踏在椅子上,肥厚的大手在桌上一拍,一张肥腻的大脸往月宁安面前一凑,险些喷了月宁安一脸口水。
月宁安顿时就变脸了,看向一侧的常天,“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卖给与苏家有关系的人吗?”
“小姐,这不是我找来的。这最后一家,应该是金桂夏家,做花草苗木生意的。”常天一脸憋屈的道。
他这是被人耍了!
“金桂夏家?我记住了。这人
……”月宁安转头,扫了一眼,在她面前耍横的男人,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