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肯定在享福,你弟弟不名听说在金州有一套房子,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憨厚老实,没想到这么有本事。”柳传芳夸道。
“对,小灵呢?”秦一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弟弟失踪,老妈去世,这个话题一提起心就钻心般难受。
“跟着龙镇长到长安镇去了,我说不要去,可是硬要去,没办法呀!”柳传芳说得脸上连续变化,都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秦一文看着柳传芳隐藏的骄傲和自豪,暗道还是这么喜欢矫情。和平镇能和长安镇比,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中央台,一个地方台,底蕴差远了。
“小灵跟着龙镇长算是平步青云。”秦一文夸道。
“还不一定了。”柳传芳脸笑得比向日葵都要阳光,“对了,你现在干什么?出门在外这么久,大家也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去年的国考考的怎么样?”
“一时糊涂参加不了,在外混不开,这不回家种地来了。”秦一文浑不在意地说道。
“没事,不考就不考,你也年龄大了,心踏实下来,先找个工作,你一个大学生种地不是亏了,要不我让灵儿帮帮忙,给你先找份工作。”柳传芳以一副长辈关心提携后辈的姿态说道,语气也不由得变得高亢起来。
人皆有攀比之心,以前秦一文兄弟一个能文、一个能武,村里人说起自己儿子没一个能挺起头,现在秦一文混成这个怂样,和自己孩子一比较,都觉得自家儿子能干,晚上私房话也有了谈资。
“不用,柳姨。”秦一文经历过生死,但还是被柳传芳的话说的心里堵得慌,哪怕就是用刀一点点把指甲从肉里挑出来,他都没有这么堵得慌。
“你这孩子,就随你爸的性子——犟。”柳传芳也没有再讲下去,又问道,“我刚才听到你说让强东帮你拉床?”
“对,这不没地方睡吗?”秦一文点了点头道。
“行,我跟强东现在就说,你到屋里坐会喝口水。”柳传芳二话不说就答应,然后转身对还在给孙子无忌洗衣服的儿媳妇杨绘里喊道,“绘里,先别洗了,给一文煮碗面,我看一文中午也没吃饭。”
看到杨绘里起身把沾满水的手在未洗的衣服上擦了擦,忙说道:“绘里你忙你的,柳姨,中午我在青溪家吃过来。”
“真吃了?”柳传芳再次确认道。
“这我还能骗你不成,饿肚子的是我不是!”秦一文笑着道。
等秦一文出来的时候,小孩子一觉醒了,柳传芳才放他离开,他感觉和柳传芳说话比上刀山下火海都难受。
物理免疫挡不住精神侵袭,秦一文感觉世上最残酷的刑罚、甚至无人能够想到的刑罚他都能承受住,可是面对柳传芳呶呶不休、一副关心他的话语,感觉头脑里一阵爆炸,宁愿刺杀洋国的联邦总部,完全是如坐针毡。
精神侵袭完全是防不胜防,柳传芳一副为他好,又不能回怼,还得感激地听着,时不时感谢上两句。
肉体上永远无法打败一个人,只有从精神上才能彻底打败一个人。精神侵袭太恐怖了,柳传芳的一席话,让他的灵魂精神好似从肉体上脱离。
“再坐会,强东应该也快来了。”柳传芳哄着孙子,边摇孙子边说道。
“不了,我到村里转转,我看村子里变化挺大的。”秦一文看到柳传芳,就感觉面对精神上的刽子手。
“有啥可转的,村里就这么大,而且家家户户都没修好,陪我聊会天。”柳传芳驳道,“一文,你是不是烦你柳姨了?”
“没有,没有。”秦一文连连摆手道,人为什么总喜欢说谎话了,明明心中烦的要死,可嘴上还不得不说出违心话。
只好继续面临柳传芳精神侵袭,秦一文内心是哭泣的,最大的希望就是希冀兄弟白强东快点回来,救他脱离这精神的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