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手中的旗子一滞,久久落不下去,关切地问道:“李相,你这要不要传大夫进来瞧瞧呀?”
李馗却是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意:“没关系,这都老毛病了,咱们继续下。”
谢太傅今日来的目的哪里是下棋,看李馗身体不适应担心对方随时可能提前退场,于是耐不住说出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谢太傅还未说话,却是干笑了一阵:“李相,你这身体是怎么搞的?可不要太劳累啊!如今令女已经嫁给太子,以后便是您老享福的时候了。哪里像我膝下无子,也就只有一个侄儿,眼巴巴的盼着他给我养老呢!”
李馗只笑不语,在等着谢太傅把话说明白,他素来不喜欢挖别人的话。
“李相啊,你是有所不知,我那侄儿虽不是我亲生,行事作风却与我出奇的一致,奈何家里没有得力的人手,才让她这么些年一直是一个五品文官。”谢太傅见李馗不言语,猜不中对方的心思,自己又更是沉不住气。
“五品文官好啊,只要在其位,谋其职,他若是真的有才干,以后定能有出头之日的。”李相走了下一步,与其敷衍。
谢太傅见李相接他的话了,赶紧眼巴巴的跟上去:“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机会也不是等来的,我那苦命的侄儿已经在职位上用了许多功夫,却仍旧不上升,我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了,李相近日在与皇上商讨北部冻灾的事情吧?”
“嗯……”李相闷哼了一声,又走了一步险棋。
“我就说嘛,一直听朝中大臣在推搡,说那北部是苦寒之地,想去镇灾的人都没有呢,李相,这事可否让我侄儿前去啊?”谢太傅弯弯绕绕了好半天,才将自己真正目的说了出来。
李馗冷哼了一声:“太傅,你被我反将一军了!”
谢太傅低头看了眼棋盘,他确实是输了,不过他的心思从进门开始就没放在棋盘上。
他陪笑道:“李相棋艺真是越发的精湛。不知那赈灾的事情……”
李馗立马打断了谢太傅的话:“太傅今日不是来说与我下棋吗?怎么现在说的话却和着棋盘半点关系都没有?难不成是下棋下累了?”
未等谢太傅作答,李馗又接连开口,伸手换来了管家:“你去命厨房上几道点心来,太傅陪我下棋,下到这会儿,估摸着应是累了!不如咱们喝喝茶,吃吃点心再继续。”
说完李馗又看着谢太傅问道:“赏着雪景,一边喝茶,一边下棋,真是享受,太傅觉得呢?”
谢太傅求人的事情,虽然开口了,可却还没个结果,这时候还不想抽身离开,也只能干笑着:“确实是享受,是享受啊!”
不一会儿茶点就上来,连带着又换了一壶上好的毛尖,李馗神色一派悠然:“太傅,来了我这府中就别跟我见外,这些茶点都是特意寻师傅来做的,你在外边可吃不到,今日咱们一定要多对弈几次,定要分个高下呀!”
谢太傅听了这话,神色却是有些慌乱,他本来就不是想来下棋,谁知现在李馗,除了下棋的事,其他的只字不提,他哪里还坐得住?
谢太傅,只怕自己这样干坐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于是随手拿了块点心道:“这点心做的真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上边有绿梅点缀,看起来更是高雅。只是我今日身子有些不大舒服,还约了大夫问诊,只怕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