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凤凰楼,她从席宛央的眼神里,就已经看出很多东西。
就算她没有回头,也能察觉到那股刺眼的视线。
南絮低着头没说话,安静的喝酒,倒是林妩认识了不少人。
夜深了。
宴会接近尾声,南絮见林妩喝了不少酒,先叫了代价,准备先回去。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是裴泽衍的生日,一个很高的蛋糕被推出来,不少人都上前去贺喜。
南絮拒绝别人的时候,也喝了不少酒。
她揉着眉心,对林妩说:“一会儿你先走,我叫了人来接我。”
“那老板你现在就走吗?”林妩不放心的问,她实际上也喝的有点多。
南絮点头,“是我,我现在就走。”
她走到门口,发现叫的车竟然没来,直接被取消了。她又重新预约了一辆车,要半个小时次过来,于是就在一楼的房间等了一会儿。
那个房间,很安静,南絮晕晕乎乎的坐在沙发里,半眯着眼睛,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锁门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起身去查看,忽然,电断了。
整个
屋子一片漆黑。
南絮扶着额头起身想去开灯,黑夜中,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抿着唇,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用尽最大的意志力,先走到窗前,用里拉开窗帘。
刷拉。
月光倾斜而下,驱散一室黑暗。
屋子里没有那么黑了,南絮惨白着脸,站在窗前,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冷然的味道。
外面的树叶,哗啦啦作响。
南絮真个人抿着唇,浑身透着一股子死寂。
小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佣人的谈话,想要带着母亲离开,可是母亲不走。她就一个人收拾好包袱,对母亲说,她要去找哥哥们来救妈妈。
可是,南家太大了。
她跑出老宅,却没有跑出南家的领地范围内。
南家的人立刻来找她,她不想被抓回去,就躲在地窖里。
南家的地窖里有很多酒,南絮躲在里面,一躲就是一晚上。不知道谁,把地窖的盖子盖上了,南絮在里面呆了一天两夜,见不到半点光。
直到有人下来拿酒,看到她昏迷在角落里,才发现她。
她被送到医院里,住了很久的院,后来就留下了怕黑的毛病,根本不敢在封闭狭小黑暗的环境里呆着。
呆久了,就会呼吸急促,甚至晕倒。
南絮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心理原因。
此时,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恐慌。
南絮大口的大口的呼吸,她颤抖着手,想要找人求助。
理智告诉她,必须要尽快叫人来找她,但是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该叫谁来。
*
庄园外面,听着一辆奢华的豪车,车内很安静。
玄景行盯着里面出来的人,面色阴沉,司机都不敢呼吸。
宋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收回视线。
一个小时前,老板莫名其妙喊他过来,又忽然出现在这里,完全不知道在这里的意义何在。
难道是要进去?
那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进去呢?
“老板,您要不要进去看看?”宋慈忍不住开口。
冰冷的视线,扫过宋慈,宋慈了闭嘴。
玄景行盯着里面,在想,她是不是又忘记自己是个有夫之妇,跟别的男人聊的非常愉快。
想到那画面,玄景行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他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南絮从里面出来,沉声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