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天阮默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阮默不禁抬头,只见苏唐的脸色不太好,嘴唇都有些白。
“苏小姐?”
“我是她的仇人!”
苏唐的回答让阮默神经一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你用了她的肾,其实我也用了她的东西,我用了她的角膜,”苏唐的话让阮默又是意外,同时也不解。
就算是苏唐用了景诗的眼膜,也不该是仇人啊,就像阮默也用了她的肾,但阮默对这个景诗有的是感激感谢,但并没有觉得愧疚什么。
因为这个女人是车祸去世,器官捐献是她或她的家人自愿的,而受捐者不需要自责,更提不上对捐赠者有仇了。
不过此刻,阮默似乎不好多问。
苏唐没有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周身向外散发着让人心疼的哀默。
阮默看着她这样,大约明白她应该与墓碑上的景诗有话要说,于是对着墓碑上的女孩鞠了个躬便先离开了。
一个小时以后,苏唐从山上走下来,眼睛通红,她哭过了。
“去陪我喝杯咖啡好吗?”苏唐看到阮默没走,并没有惊讶,甚至没问她为什么没走,甚至还发出了邀请。
阮默没走,不是想打听什么,就是一想到苏唐难过的样子,便有些不放心。
音乐袅袅的咖啡厅,苏唐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轻轻出了声:“阮小姐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阮默想到资料上的写的两个字:车祸。
不过没用阮默回答,苏唐便又说道:“她是车祸去世的,撞死她的人是我的哥哥。”
阮默再次震住,怪不得苏唐说自己是景诗的仇人。
“其实这个车祸真的是意外,我的哥哥也为此截了双肢,可是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我们家蓄谋的,他......更是以为我是为了夺她的眼睛,才让我哥哥把她撞死的。”
阮默看着苏唐,她说的十分平静,可是她捧着咖啡杯的手却在颤抖。
苏唐说了一个‘他’,想必是她在意的一个人。
阮默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是沉默,苏唐也在说到这里以后沉默,沉默到好像她忘了对面还坐着个人。
良久,久到她们面前的咖啡都冷掉,苏唐才看向阮默,“谢谢你今天听我讲这些,因为从来没有人信我,我也不敢说给任何人听。”
阮默伸手握住她的,“也谢谢你愿意说给我听。”
苏唐会告诉阮默这些,除了心里压的太苦闷,应该也是因为与阮默素不相识,才无所禁忌。
每个人都有不能为人知的苦痛,但这些苦痛总需要个出口,与陌生人诉说,有时真的很好的选择。
阮默很幸运成了苏唐的倾诉者!
苏唐的手机响起时,她与阮默告别,阮默又坐了一会才开车离开。
因为下雨她的车开的不快,回到岚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准备再去咪咪的住处时,竟先接到了她的电话:“阮小姐出来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