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公子受伤颇重,半躺在地上。侍卫半扶起自家公子。
“公子?您这是何必呢?”宁明珠见对方为自己受伤以致奄奄一息,竟落下泪来。
“值得,你是我的未婚妻。为你受伤是应该的。不要伤心。咳咳……”赵二公子竟控制不住地咳嗽。
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更多了。
侍卫见此,在赵二公子的身上轻点几下,封住了赵二公子的穴道,暂时止住了赵二公子的伤势。
“未婚妻?我……你别说话了!”宁明珠惊讶不已。没想到他们两个在定亲之后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看着赵二公子因流血过多而逐渐变得苍白的面容,宁明珠也不免为其担忧起来。
赵二公子在两人的注视之下晕过去了。
“小姐,公子现在急需医治。快扶他上马车吧。”侍卫提醒宁明珠道。
“好,好。咳咳……”宁明珠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下,随即皱了皱眉头。
“小姐没事吧?”听到声音的侍卫回过头来问道。
“无碍。”
宁明珠摇醒了正在马车上昏睡的小仪。小仪醒来之后,头脑仍是有些晕眩。看来黑衣人的迷药下得委实不轻。
“快抬你家公子上马车。”宁明珠出声说道。
……
礼部尚书收到消息,发现自己的儿子遭遇黑衣人围攻,受伤严重,因此暴怒不已,直接呈给皇帝一本奏折。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震惊朝野,各方势力动荡。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
礼部尚书派人将受伤的赵二公子接回京城,并请求皇帝派御医为其治疗。在各方势力涌动之下,赵二公子的伤势缓缓恢复。由于赵二公子遭遇刺客一事牵连甚广,他时常被皇帝召去问话,脱不开身。
康安城宁府。
“小姐,夫人派丫鬟过来传话。”丫鬟小仪半扶起正躺在床上的宁明珠,为她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说话间只见一个青衣的丫鬟轻声慢步进入房间。她向宁明珠行过礼,低头道:“小姐,夫人让我给您传话,赵二公子在京城那边有事要忙,婚期延后。不过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了。让小姐不必担忧。”
“你去回禀娘亲,就说我知道了。”
“是,奴婢告辞。”
“去吧。”宁明珠主仆二人看着丫鬟离去。
“小姐,你这病来得也太突然,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丫鬟小仪蹲在床旁。
“爹娘已经为我寻了大夫,也已诊过,开了药方。咳……你不必太过担忧。”
“那大夫说你只是风寒入体,吃了药就没事。可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
“谁知道呢?生死有命。”
“小仪替你担心。”说话间丫鬟小仪的声音竟带了几声哭腔。
“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里难受。”宁明珠皱眉道。
“小仪不哭,小仪不哭。”丫鬟忙用手绢擦擦眼泪。
“你去厨房拿一些桂花糕,我想吃了。”
“小仪这就去。小姐稍等。”
丫鬟说罢,已起身匆匆离去。
“何为情啊?”
一月后,京城赵府。
“公子,康安城宁府,传来一封信。”从门口进来一个小厮。
“打开。”赵二公子捏起一颗葡萄送入嘴中。
“公子请看。”赵二公子接过小厮递上来的信。
“怎会如此?”他倏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
“消息可是有误?”神色严肃,从其面容可见几分悲痛。
“是康安城宁府老爷派人送来的。”小厮俯身说道。
“我去一趟康安城。走后你跟我父亲禀告一声。”说话间已出了房间。
“是。”小厮忙答应下来。
赵二公子快马加鞭赶到康安城之后,只见宁府正堂摆着一副棺材。一个大大的“奠”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缓缓靠近的脚步晃了几下。
“赵……赵二公子……”丫鬟小仪认出了他。
“这棺材里躺的真是你家小姐?”
“正是。”
这二公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一滴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二公子后来才知,宁明珠不是病死。
当初刺杀他们的黑衣人在临走之际,趁他们不备,给宁明珠下了毒药。
这毒药是一个慢性毒药,初中毒时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无甚症状。只不过待到半月之后,才会以风寒入体的症状出现。哪怕是病发,平常大夫也根本察觉不出宁小姐的病症实为毒发之症。
山雨欲来风满楼,京城的势力来了一次大清洗。
自古皇室中人亲情淡薄,争权夺位者有之,兄弟自相残杀者更是不少。
赵二公子最终查出主谋这次刺杀的人是京城的二皇子。
宁明珠与赵二公子的婚事,可以说是一次联姻。而礼部尚书赵大人是大皇子这一派的势力。二皇子不愿看到自己的敌人势力渐长,于是便安排了这一次刺杀,没想到事情竟闹得这么大。
最终这次刺杀事件也以二皇子的势力的连根拔起为结局而落幕。
赵二公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板指,听着窗外枝上鸟儿的鸣叫。
“今日天朗气清,宜出游也。独叹少美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