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到黄河不死心,她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我想问问你······”
“我们沈家上上下下,确是像众人所说的,都死于你们段家之手?”
沈飞瑶复杂眸光一眨不眨地盯在了段正培脸上,想要从他那冰冷神情中看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然而事实终究是要让她失望的。
“是!”
对方回答的多么坚定有力,就象征着她所做的这些多么的懦弱愚蠢,那些假设和苦衷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散,而她也终于醒悟了。
她在做什么?!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几乎想要忘却家族的仇恨,竟然还想着若是他解释了,她就可以原谅他,可以逃脱这莫大的罪责。
沈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五口人命啊!她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安心入睡,一辈子都要活在阴暗中,而这罪魁祸首就是这段家,就是她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现在看来她又是多么的可笑?!
“原来,这三年多来,你都是在欺骗于我!”
看着银白色身影腰间佩着的令牌,沈飞瑶不得不狠狠咒骂自己!
她真傻!
若不是她傻天真好骗,将家族令牌当作定情信物给了这人,怕是自家也不会连丝毫抵抗能力都没有就被段家给杀的一干二净。
他们算计得真好,将心计谋算都发挥到了极致,连她这个小角色都不放过,亏得她还曾真心相待,注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罪过啊,也是段正培的罪过!
既已走到了这里,这一切总归是要有结局的,她犯下的错,还需要自己来解决。
“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
冷淡疏离的语调,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再也没了温度,已幡然醒悟的沈飞瑶见此是连心都不会再颤动了。
段正培说得没错,他的修为实力都略胜她一筹,筑基初期的修为不是她这个小炼气可以比拟的,她现在不过练气五层,说起来修为低了对方不少,要想取胜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那又如何?
要她一人苟且偷生,她做不到!与其在悔恨中活下去,还不如拼死一搏,早些见到家人,早些忏悔多好!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一柄长剑出鞘,直指段正培面门,眼眸深沉凛然,已不再是以前那情爱交缠,犹豫不决的沈飞瑶了。
“既然你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你好了!”
银白色身影一动,手中凭空出现一抹亮色,眸子冰冷,随手一挥就挡开了那袭来的锐利长剑,“铿锵”声响起,沈飞瑶手腕麻痹,差点就松了手。
身形飞快后退,生怕对方紧追而上,个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出现在她正前方,生成一片弥漫火海,将来路统统堵死。
“哼!”
一声轻哼,段正培的身影竟从侧方冲来,仍旧干净整洁模样,并未被沈飞瑶的火球术所怵。
“锐金术!”
趁着二人还有些距离,沈飞瑶仍旧不死心的调动了身体内大量灵力,不顾一切的凝聚成了一小片匕首,整整十六根,纷纷往身侧的段正培席卷而去。
“许久不见,你这灵力涨得倒是快!”
“可是用来对付我,还是差了些!”
段正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手中长剑在身前化了个半圆,一道灵力波混合着剑气将那袭来的十六根匕首统统绞碎,一根不留。
“噗~”
受到这灵力波及,沈飞瑶脚步止不住后退。然,段正培不给她回圜机会,脚步游移,手腕翻转,一抹亮色直接穿胸而过。
“额······”
突如其来的麻木以及缓缓渗透上升的疼痛让沈飞瑶几乎无力支撑,锐利长剑深扎地面以支撑她惨败身躯,生机渐渐消逝,沉重眼皮也渐渐阖上。
突地,一抹亮白袭来,整个越州城刹那间亮如白昼,不过转瞬,亮光消失后,一切又都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