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小朋友被接走,她便按照梁云秀给的地址,打了辆车就去了。
正是下班晚高峰,她坐的车堵得一动也不能动。看看天色渐晚,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七。她急的出了一头汗,给梁云秀打电话,告知她遇到堵车了,可能要晚一会到。梁云秀还安慰她,不用着急,他有时间等。
又等了几分钟,前面的车依然没有要移动的迹象。她急的不行,扔给司机一百块钱,撒腿就往地铁站跑。等到她坐上地铁,到从地铁站出来,又跑了两站路,终于到了那家传说中的粤菜馆,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期间她还接了妈妈一个电话,通知她明天有个相亲,她很烦躁地答应了。挂了电话她想,无论明天是哪路的牛鬼蛇神,她都要把自己嫁出去。
到了餐厅里,她先找洗手间洗了把脸,从包里拿出一盒散粉扑了一下汗湿出油的头发。她整理得规规矩矩,清清爽爽的,才请服务生带她去了包间。
她觉得奇怪,两个人吃饭还定什么包间?可能这位阿姨,不喜欢热闹吧。
到了门口,她长长呼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嘴巴,并仰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这位阿姨找她一定是有什么事,但不也用害怕,阿姨对她一向还是很慈祥的。
服务生帮她推开门,她进门正要喊阿姨好,当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时,她一下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
江修远正在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菜单,他妈妈非说要在外面吃饭,到了饭点却又迟到,说是打牌误了时间。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耐心尽失。
他看到司轻羽也是一愣,然后忽然就明白了今天的事情。梁云秀女士,他伟大的妈妈真是煞费苦心。为了给他找儿媳妇,不惜跟他演戏,干脆跟他实话实说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司轻羽,笑了一声说:“进来吧,站在那儿当门神呢?”
司轻羽不自在地走进去,江修远又冲服务生说:“上菜吧,就我刚才点的那些。”
“那个阿姨还没有来吗?我们要不要先等一下啊?”司轻羽小声说道。
“不用了,没有阿姨,今天阿姨是不会来的。”江修远闲适地说道。
司轻羽啊了一声,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江修远瞥了她一眼,说:“你还没明白吗?阿姨就是想让我们单独见面,这边约我,那边约你,她当然不会出现了。”
怪不得,她总觉得今天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她站在那里,抓着前面的椅背,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走什么?我菜都点了,你难道让我一个人坐这儿吃饭呐。都到这个点了,一块吃吧。”江修远心有不满,他都等了俩钟头了,还想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门都没有。
司轻羽也不好说走了,便离他远远的坐着。
服务生不一会儿就将饭菜上来了,他点的并不多,但也足够两个人吃了。江修远大概饿了,也不管她自顾地吃了起来。
司轻羽也饿,毕竟她拉了一下午,肚子里早就空了。幸好粤菜清淡,很合她今天的胃口。见江修远也不理人,正好她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安安静静吃饭最合适不过了。
吃到一半她的电话就响了,她说了声抱歉,拿出手机一看,是她的妈妈。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最近听到电话铃声,只要是她妈妈打来的,她心里就肝颤。
她小声接起来,说道:“我在外面吃饭呢,您有什么事啊?”
司蓝也不管她是不是不方便,直接告诉她明天她要分别见两个人,地点都一样,就是时间错开了。一个是上午十点,一个是下午两点。
司轻羽一阵烦躁,语气不悦地说:“见一个就够了,还要两个?”
“两个不好吗?你可以好好选一选。我都给你打听好了,这两个都是大学生,家里条件非常。有一个的爸爸是做生意的,有一个的爸爸在银行工作。你这次可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了。”
司轻羽在这样的场合,不好发火,只好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也没有胃口吃饭了,不停搅着碗里的汤。
忽然她听到对面一声轻笑,她抬起头,江修远正优雅地用纸巾擦嘴,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脸颊上的酒窝也是若隐若现的。很明显,他在笑她。
司轻羽本来就够烦了,他还那样笑她。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笑什么啊?”
“你还在相亲啊?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真让人佩服。”就知道江修远这家伙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司轻羽呛道。
“我可没有管你,只是觉得有趣。冒昧问一句,这次是在哪里相亲,还在我的餐厅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发发善心,给你一个折扣。”
“用不着,收起你的假善心吧,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这明明是狗咬吕洞宾。”江修远笑意吟吟地说,仿佛看她的笑话,令他身心愉悦。
“你才是狗。”司轻羽冷声说道。
“按你的说法,我是黄鼠狼,那你就是鸡咯。”
司轻羽被怼得哑口无言,她咬着嘴唇,半天才开口:“江修远,你真是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我一直都没有,你竟然才发现,真是遗憾。”江修远这厮真是铜墙铁壁厚脸皮,司轻羽不得不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