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国家以后就不管了?”
“全民企业国家还能管上一阵子,其它的,效益好就多发工资,效益不好就少发工资,实在不行就关停并转。”
“啊?怎么会这样,那不成资本主义了吗?”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自古如此嘛。”
“也是,我也隐约听到风言风语,说是要打破大锅饭……”
“无风不起浪,哪里有烟哪里就要着火。”
“嗯,建国现在看问题越来越透彻。”
赵君忍不住有几分骄傲地说:“俺爹也说,建国有宏大思维,有国际视野。”
在家里的时候,赵君虽然时不时挤兑童建国几下。
但童建国心里清楚,赵君对他十分信任,甚至有几分崇拜。
尤其在外面,赵君毫不掩饰地夸奖童建国,都让人有一点尴尬。
高岩笑了,点点头:“是啊,建国说得对。不过,既然大集体企业将来都有风险,你们小集体企业将来岂不风险更大?”
童建国反问道:“那您觉得你们帽子厂效益不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高岩苦笑:“一是领导不靠谱,尸位素餐。而是市场形势使然……”
“没错,眼下戴帽子的人越来越少了,这个市场在萎缩。而且干企业,没有市场意识根本不行。”
“哈哈!我明白了。确实,你们箱包厂比我们帽子厂更有前途。而且,建国你能干,又有市场意识。”
“再说,咱们一起上山下乡的兄弟姐妹能在一块儿干事,那多好啊?”
“嗯!我答应你!”
“哈哈哈哈!”
三个人在这里说笑着,高岩的男人在一旁暗暗叹息。
从高岩家出来,童建国蹬着大国防往回走。
赵君搂着他的腰说:“高岩她老公好像不太高兴哦。”
现在人还不兴叫老婆、老公。
童建国刚开始这么称呼赵君时,她还有些不习惯。
时间长了,也被童建国洗脑了,老公老婆叫的很顺嘴。
童建国叹息:“她老公不愿意有啥用?现在社会不都是女的说了算吗?”
“瞎说,咱家我啥时说了算了?连知识都由你来定。”
“唉,那也是为了下一代嘛。”
“哼!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作威作福!”
“哪有,我是想让你开心,想让你舒胡嘛。”
“哼!为了你自己舒胡吧。”
“唉,你这还是学医的,怎么就不相信科学呢?”
“啥科学?”
“你说用手指头抠鼻孔,是手指头舒胡还是鼻孔舒胡?”
“哼!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大同小异嘛……”
“瞎说!坏人!流氓!”
说着,赵君搂紧了童建国的腰,向他脊背挤压过来。
把高岩争取过来,童建国的箱包厂就开始有眉目了。
童建国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老妹儿弄过来。
可没等他提出质疑,童建波就跺着脚嚷嚷:“这么长时间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要不带我,我就……”
“嘿嘿,怎么能不带你呢,只是我得跟咱妈说一声嘛。”
“说啥说,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对于老妈和老妹的这种尴尬状态,童建国一直心怀愧疚。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童建国让老妹自尊心变强的。
她再也不是那个老妈可以随意贬损、随意训斥的小女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