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排除大家说的都是实话。
因为这里并不是固定摊位,今天在这里,昨天不一定在这里。
第二天,大老黑伤势好多了,童建军又过来想从他这里得到线索。
但大老黑皱着眉头说:“跑不了的,你别管了。”
可他越是这么说,童建军越是不甘心,每天下班都跑到自由市场打探一番。
第三天的时候,总算打听出一点线索了。
一个商贩说:“那家伙有点眼生,最近一个星期才出现。口音也是远郊县镇的。个头儿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大眼睛,挺瘦,颧骨有点高,皮肤煞白没血色,留圆寸头……”
中午吃饭时,童建军把这一特征说给刑侦科齐羽听,想让他查一查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家伙。
齐羽说:“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这种罪犯资料都是治安科掌握的,你应该……迟丽丽!”
齐羽把迟丽丽叫过来了。
“干啥?”
迟丽丽一手端托盘一手掐着腰。
“你不是最了解三只手吗?把你掌握的资料跟我们分享一下。”
“你才三只手呢!”
“没开玩笑,说得真是三只手。”
童建军把大致情况跟迟丽丽说了下。
迟丽丽皱着眉头想了想。
“皮肤煞白?一米七的个子?大眼睛?不会是寡妇吧?”
“寡妇是谁?”
“就是个三只手,进去过两次了。不过,他就是咱城里的人。”
“也可能听错了。”
“他也不留圆寸啊。”
“说不定最近刚剃的。”
“他胆子也不大,像大老黑这么大名鼎鼎的老公安,他应该不敢动手。”
“那也不一定,先把他抓来审审。”
午饭后休息一会儿,三人就来找寡妇。
寡妇刚好在家。
童建军一看这小子的发型顿时大失所望。
寡妇留着遮耳长发。
根据童建军掌握的情况,罪犯留着圆寸,不可能几天功夫长这么长
但齐羽还是连唬带吓一番:“你小子大前天跑哪去了?”
“在大黑山我姑姑家啊,昨晚刚回来。”
“瞎说!前天都有人在城里看见你了。”
“不会吧,昨晚我回来时,乘务员都认识我……”
从寡妇家回来,童建军忍不住唉声叹气。
迟丽丽安慰他:“八成是个新人,我们卷宗里还没登记。”
齐羽也说:“是啊,能干出这种不守规矩的事肯定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只是童建军一直不明白,大老黑为何不急于抓住罪犯给自己报一刀之仇。
直到几天后,他就突然明白了。
那天下午,童建军坐在传达室里百无聊赖。
老郝突然喊:“谁的麻袋掉咱门口了!”
童建军二话不说便冲出去。
那麻袋是从一辆三轮车上掉下来的。
童建军冲出来时,那辆三轮车正在离去。
童建军大喊:“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掉了!”
越喊那辆三轮车越是蹬的飞快。
童建军再一看那麻袋,里面似乎装着活物,在不停地顾涌。
童建军小心翼翼打开麻袋,却吓了一跳。
麻袋里装着个五花大绑的大活人。
被揍的鼻青脸肿,脖子上还挂着把刀。
这什么意思?
童建国一边解开倒霉蛋儿身上的绳索。
一边端详他的体貌特征。
一米七零左右的身高、皮肤煞白、圆寸……
送货上门啊!
“这应该属于清理门户。”
把罪犯关押起来后,齐羽说。
“啥意思?”
童建军大惑不解。
“以后你会明白的。”
有白就有黑。
这是生活的常态。
一个社会里,如果有人试图混淆白与黑,势必会带来更多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