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后走到官家身旁后,她开口道:“官家,臣妾已经查明,顾禄丰出事纯属意外滑倒,贤妃正好仗着怀有身孕使小性子,就联合顾禄丰唱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这会子已经在官家您的威严震慑下招了供,承认了错误。”
这话表面上是对官家说的,实际上是说给碧凝堂中的其他人听的,懂得都懂,没人敢说不信,没人敢挑战皇家权威。
不过有机灵的已经注意到了皇后对顾禄丰的称呼,不再称呼“顾大人”,而是直言其名,看来顾禄丰很快就到倒台了。
陆正方才被冷香叫出去一趟,已经知道了事情道始末,他与谢淮初通了气,现下两人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在大多数人还想着贤妃有孕,想顺着杆巴结顾禄丰的时候,陆正和谢淮初已经看到这花团锦簇下的皑皑白骨了。
不出二人所料,大多数宾客们都被安排护送出宫,唯独刑部、大理寺、汴京府衙的几位大人被留了下来,其中也包括他们。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告状时刻了!
“皇后,这是何意?难道今晚之事还有隐情?”官家疑惑。
皇后深深的看了官家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终于聪明一回”。她行了个礼道:“臣妾方才去看望贤妃和顾禄丰的时候,恰好听到顾禄丰胡言乱语,说出了一些肮脏污秽的事迹,说什么最近汴京的几个小娘子失踪都是和他有关的。臣妾本把这当成他受伤的后遗症,但想着场上还有许多侍女太监听到了,恐怕要私底下嚼舌根的,他毕竟是贤妃的父亲,若有谣言传出来,对贤妃也不好。于是臣妾让冷香去问问陆大人他们那个案子的情况,结果竟然得知了他们已经找到顾禄丰残害那些小娘子的罪证!”
说到这里,皇后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余光看到官家面色凝重后,继续说道:“臣妾同样身为女子,为她们感到不公!顾禄丰祸害了这么多人,他必须付出代价平息民愤!臣妾想着此事非同小可,便来告诉官家,请官家定夺。”
官家看向陆正:“陆卿,你们找到了罪证了?”
“回禀官家,正如娘娘所言,在顾禄丰家中的密室找到的,绝对是他做下的罪行。”陆正回道。
“嗯?有些怪啊,你们是怎么能进他家密室的?”官家疑惑。
陆正飞快转动脑筋,睁着眼睛编瞎话:“当时也巧了,衙门的人正在抓捕一名江洋大盗,收缴了哪些赃物。他从顾禄丰家中偷盗了许多财物,其中包括一个在密室中找到的匣子。衙门的人一打开,发现是那些个失踪小娘子的贴身衣物和头发,衣物上有她们绣的名字,这就是铁证无疑了。”
听了这话,官家勃然大怒:“好一个顾禄丰!枉我看在贤妃的面子上对他多加优待,将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家伙放在盐铁副使的重要差事上,他竟然干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没想到顾禄丰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在皇城脚下做这样的事!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和蔼的长辈。”陆正附和。
“他怎么就这样胆大呢?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责。是不是仗着自己是贤妃的父亲?贤妃受宠,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臣们议论纷纷,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聚集在官家身上。
没错!就是你,官家!如果你不宠爱贤妃的话,顾禄丰就没有倚仗了,或许就不敢犯下这些罪孽。
官家被看得涨红了脸,他咳了一声:“顾禄丰罪孽深重,此事一定要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