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箍紧宋铁牛的手松了松,他看向刘伯,刘伯落寞的放下阻拦宋铁牛的手。他又看向小文,小文移开了视线,不愿与他对视。再看向李光头,这厮眉眼低垂,嘴角上却挂着一丝值得玩味的笑容。
宋铁牛一直是他们这个队伍里头心眼子最少的人,他老实、敦厚、纯朴,是典型的老好人的代名词。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傻,他只是不愿意多想,不愿意揣摩别人,刘伯说做什么怎么做,他就照办,以至于大家都把他当成了没心眼的大傻个儿。
玉郎顿时觉得宋铁牛不仅不是大傻个儿,他还是他们这个队伍里最能洞察人心的一个。
宋铁牛说的没错,他们这个队伍里的人都疼爱莲生,可这种疼爱并不是无私的,他们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只有宋铁牛对莲生的疼爱毫无私心,若非要说有的话,宋铁牛对莲生的私心就是希望他能够健康长大,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
玉郎头皮发麻,宋铁牛是个很固执的人,而且这下子被他捅破了大家心里的小九九,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阻拦宋铁牛了。
“铁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子,并不是我们不疼爱莲生,是他背负的责任重大,我只能狠下心来锻炼他。”刘伯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
宋铁牛冷哼一声,将脸侧到一边,不愿意和刘伯对视。他焦急的看着围场里的莲生,说道:“不要跟我说那么多大道理,我宋铁牛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刘伯,要不要停止比试?莲生都已经一动不动了,真要将他放在那里等死吗?”
刘伯心里天人交战,他想赌一把,他觉得莲生在自己和玉郎等人的静音培养之下,不会这么脆弱。而且他还隐藏了实力,他的眼睛是能看到的,更不用说莲生还缴获了十护法的暗器。综上所述,刘伯认为莲生此时并无大碍,而且认为那位自从莲生跪倒靠在木板上之时,就一样一动不动的十护法非常可疑。
“铁牛,再等等。”刘伯决定赌一把,他赌在自己静心培养下的莲生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宋铁牛已经完全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了,除了愤怒,还有不解、哀伤、怨恨,这些复杂的情绪都要冲破他的胸膛了。
“刘伯,你把莲生当成什么了?”宋铁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大声吼了一句,而后像一只可怜的、被遗弃的大狗狗似的,哭得很悲伤。
季雨棠和谢淮初两人在人群和杂物的遮挡下,小心翼翼的窥探宋铁牛他们,二人觉得刘伯等人心性甚是凉薄。
“你有没有觉得刘伯等人将利弊看得很重?而且他们对莲生的态度很奇怪,并不想是捡了个生病的孩子,因为可怜他才把他抚养长大的那种情况。”季雨棠思索后,准备和谢淮初交流交流。
谢淮初用他那探究的眼神在刘伯等人身上来回扫视,他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非常看重莲生,但又有一种不得不推着莲生独自面对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的心态。”
“对,这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明明可以攒下一笔钱让莲生安稳的度过一生,现在却非要他自己咬着牙去过刀山火海。”季雨棠道。
她转了转眼睛,冒出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莲生不会是什么前朝遗孤这样惊人的身份吧?而刘伯他们就是莲生的支持者,所以才推着莲生面对困难、克服困难,刘伯他们目的就是让莲生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领导者?”
谢淮初笑得无奈极了:“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哪里有什么前朝遗孤,大夏之前的一个朝代都是几百年之前的了。若真有前朝遗孤,也早就被大夏的历代皇帝剿灭干净了,断断不会留到今天。”
季雨棠还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既然不是前朝遗孤,那会不会是别的国家的人?
她将这个想法告知了谢淮初,谢淮初笑了笑,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凝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