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昊东为她擦拭头发的动作未停,擦到发丝上不再往下淌水珠儿了,他又折身回去浴室找了吹风机出来了。她哭她的,他单膝跪在沙发上给她专心的吹着头发。等他为她吹干了头发后,他扳过她的脸看到她满脸的泪痕时,他神情顿了顿,坐在她身边冷笑一声,“莫钟怀被逮捕了。官职被罢免了。”
安落勾起唇脸上却泪光闪烁,她哽咽着,嗓音沙哑着说,“那得恭喜你啊。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呵。”倪昊东低头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他咬了一支在唇上点燃后,吸了一口说,“安落你特么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扳倒莫钟怀必须靠挑起事端来达成目的是吗?”
“难道不是么!不是你挑起的事端吗?”
“...是我。”
“那不就完了...啊...”
安落看到倪昊东露出了手臂上的伤口时她失声尖叫。那是一个新的伤口,很深很长,斜斜的趴在他右手的小臂上,伤口看上去刚刚愈合,愈合处还未消肿,看上去狰狞可怕。
“肚皮上也有一个,扎的不深,没流肠子,你看不看?”倪昊东说着就去解衬衣的扣子,安落单手捂着唇说不出话来一直摇头。明明她走的那天他还没事,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一身的伤了?
他小腹处那个伤口,很短,但是能看得出来伤口很深,应该是个刀伤,也和手臂这个伤口的颜色一样,一看就是新的伤口。
“你、你自残了?”她瞪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问。
“我有病?我不嫌疼?”他瞪她,“我这是一出公司的大门被突然冲过来的人给桶的。就在你离开的第二天。”
“我离开的第二天?”可是...可是他这几天每一天都没有间断给她打电话啊!
“电话里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接我电话了吗?就算接起来就对我说你累了,要睡了,挂了,对嘛?”
安落垂下头去不敢看他身上的新伤,刚才她还用力的在他的怀中挣脱,两个小拳头在他身上乱捶,不知道有没有扯到他的伤口。
倪昊东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你要是还想离婚...我同意。也许我不知道哪天就被人弄死了,我不想你变成小寡妇。”
安落猛地抬头,与他幽黑不见底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的滚了滚喉咙问他,“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为什么打你?你报警了吗?”
倪昊东勾了勾唇笑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是、是啊。毕竟夫妻一场。”
倪昊东点点头,抽完了这支烟,马上又点了支新的,他双眉紧紧的蹙着,眉梢高高的扬起,他轻笑了下侧着头盯着她问,“夫妻一场?听你这口气,巴不得和我离了才好?是不是已经物色好下一家了?对了,听说你和方晴那天是一人叫了一只鸭啊!?打算干什么呢?尝一尝别的男人的滋味?”
“...”你都说到要离婚了,你还提那些事情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