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给李诗彤打电话,想要问问老丈人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这都多久了,车都开走了,人怎么还不出来。
电话没人接,王浪打了好几个,还是没人接,莫名的烦躁,王浪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都九点多了。
伸着脖子看了看,掏了掏耳朵,王浪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站着个中年人,中年人穿的很朴素,黑白相间的衣服,面色沉的可怕,怀里抱着个包,一直在伸着脖子四处看着。
王浪走了过去搭讪,“老哥,等人啊。”
中年人瞥了眼王浪,嗯了声就没有再说什么。
王浪抽了抽鼻子。
中年人的身上有一股味道,如果有人仔细闻过的话会清楚,家里有人去世,在世的亲人在极度伤心的那几天身上会有一股味道。
王浪识趣的在一旁站着,等了半天又给李诗彤打了个电话。
还是没人接,没来由的烦躁。
“兄弟,我能问一下,凌河市有一片古宅区,住的都是知识分子,你知道那一片具体叫什么吗?”中年人过来问王浪道。
“我就住哪儿,你要去吗?我这就走,可以带你一程。”王浪掏了掏耳朵。
中年人愣了一下,“那你知不知道李雍李老爷子?”
王浪点点头,“知道,我老丈人,怎么了?”
中年人打量着王浪,“你真的是李老爷子的女婿?”
“如假包换。”
“能证明一下吗?”中年人还有一些不信。
王浪掏出手机,翻了一下妮妮的朋友圈,找到妮妮下午发的王浪和李诗彤的婚纱照让中年人看了眼。
中年人终于信了,“你好,家父赵杨,我是长子。”
王浪哦哦点头,“找了半天你们,赵老爷子呢?”
中年人低下了头,“三日前,家父不幸抱疾,药石无医,已于昨日驾鹤西去,家父临终嘱托,与老友一面未果,心中有憾,亦不愿抱憾而终,家父卧于病榻之上,欣闻故友喜得佳婿,赠出玉坠一双,祝愿新人幸福美满,然家父已故,故将此任托付与我。”
说着话,中年人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王浪,“这是家父赠与你们的礼物。实想拜访李老,然而戴孝在身,实为不便,小侄在此托话于弟,祝愿李老身体健康。”
王浪手指摩挲着盒子,当下,还这么说话的实为罕见。
“赵老寿终德望在,身去音容存,然逝者已逝,生者应秉承先人贤德,望兄节哀顺变。”王浪轻声道。
中年人抹了把眼睛,“我十点的火车,这就要走,转告李老,一切安好,勿念。”
王浪挥手告别,中年人缓缓离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王浪心中思绪万千,见过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本以为心如顽石固若金汤,谁想到在某一个瞬间还是有了薄弱点。
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李雍赏昙花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每个人在每个年龄段都会有些不同的感触。
人总是在经历,经历过后就是在成长。
马上要到的时候,王浪瞳孔骤缩,那种之前烦躁不安的情绪刹那爆发。
李府之处,一片火海。